正好占色心里也憋得慌,端了一杯茶就进去找他。
吃完了面条,孙成昊恢复了些力气,把面碗往电脑桌上一放。
权少皇略略蹙眉,随口反问她,“什么事儿?”
好一会儿,杜晓仁就站在旁边,定定地看着他,看得他有些发毛,才皱着眉头,转过头去,“怎么?你也要吃啊?要吃自己做去。”
悲悯。
大半夜的,会是谁来了?
因为,她没有时间去想他,那种藏在心里纯纯的感情,完全经不起冷血一日比一日狠的纠缠。她每天要疲于应付冷血各种千奇百怪的借口与理由,哪儿还顿得上对权少皇爱在心里口难开?
她犯了错,他会损她,可也总是他在帮她。她体能不过关,他会笑话她,却也会给为单纯传授她一些小技巧。她性子倔强,出了错还好赖不分,差点没害死了自个儿。而那些事情发生时,也是他为她扫清了障碍,才保了她小命儿。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几天几夜的连续失眠,让杜晓仁完全没有睡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她慢慢地拖着手开了灯,准备起床去上厕所。
看守所与少教所,本来就只有一墙之隔。她要进入少教所的大门,要从看守所的正门前经过。以前不觉得有什么,每天看习惯了,与任何邻居的门儿没有区别。可是现在,看着那有着荷枪实弹武警战士把守的铁大门,她的心里,莫名就有了些触动。
思忖片刻,她看着男人,“四哥,我想找个机会,去看看她。”
“你动过我的电脑?”
当努力工作一辈子却付不起一套房子的首付时,当周围的人都在谈论着美容旅游,养生保健,而自己还在为每天该吃几个馒头发愁时,谁还会静下来拷问心灵,究竟谁的灵魂比较干净?
他从软件里翻找着组织暗语,慢慢写上。
“四哥,你想想,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杀人,尤其像杜晓仁这样的性格。就算她真的要杀人,肯定也会事先经过深思熟虑,算好怎么逃避责任才对。又怎么可能下了药,还去打120?不可能,除非她脑子秀逗了!”
“占老师——”
告诉她这件事情的是孙青。
“四哥,那件事儿怎么样了?”
可这么一回想,脑子里怎么全特么变成了冷血?丫啥时候钻进来的?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直接。
杜晓仁盯着他挂着伤的臃肿肥泡脸,心里有些反胃。
得知他死亡的消息时,权少皇正在去zmi机关的路上。
权少皇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的声音,带着一种从毛孔里透出的冷。
“你打算怎么办?”
手腕受伤了,一个人居住的她,生活起居特别地不方便。
杜晓仁摸索着,用那只好手撑着沙发,借助着玻璃窗外透进来的点点光晕,往倒在地上的黑影身上摸索了上去。
见在他在忙,占色没有走过去,远远地看着他。
没有半点意外,他淡定地撑着额头,语气凉凉地告诉无情。
占色的小月坐完了,算起来,连大月都坐完了。
人的一切罪恶,都来自于。
“我正到处找你呢。”李管教笑着,语气里有明显的恭维,“恭喜你啊,要高就了。”
良久。
孙成昊像是被吓破了胆儿,警觉地回望了一下过道,推开她挡在面前的身体就飞快地蹿了进去,恶狠狠地冲她吼。
与此同时,satan组织也正式解除了对程贯西身份的甄别与怀疑,重新让他投入了工作,并且升了职,且委以了重任。
杜晓仁脸色一白,默默地不吭声儿。
因为孙成昊的死,嫌疑犯逃窜的社会危害就轻减了,而无情本来应该受到的处分程度,也会相应地减轻。
“我,快开门。”孙成昊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很小声,似乎还喘着气。
占色默了,“……你就不能有点别的什么追求?”
可……不对,还是说不通。
可,成效甚微。
占色刚把小十三送到上学的车上,就接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孙成昊死了。
杜晓仁当即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可是当医护人员赶到小区时,该小区正处于停电状态,电工在抢救线路。那个时候,孙成昊就已经处于重度昏迷状态了,等医护人员摸索着把人给抬到医院,哪怕卯足了劲儿,也没有把他从鬼门关抢救回来,于凌晨五点宣布死亡。
每个人的生活都重新走上了轨道,而事情似乎也尘埃落定了。
一个人走过少教所的小花园,她脚步很快。
命运,总是这么神奇而无奈,更从来不由人掌握。故事,冥冥中好像始终被人牵引着,却寻不出那线头在何处。可是在这一刻,在这个故事突然出现的大转折里,本来应该引吭高歌,庆祝全新生活的她,心里却突然涌现出了一种与此情此景不太相符的情绪来。
男人一把将她的睡衣剥掉,扬手抛在了地上,就着沙发把她推倒了下去,浓重的呼吸声,夹杂着说不出来的喘急。
“杜晓仁,你不要想报警。我要真进去了,这事儿也跑不了你。”
“案件还在侦察阶段,杀人嫌疑犯不能会见。”权少皇黑着脸。
停电了?!
又半个月过去了。
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孙成昊于satan的价值,是不能够与程贯西相比较的。他不过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而程贯西是satan一手培养起来的精英。孰轻孰重,自然很容易区分。
占色抿着唇,默默地接过来,一看,果然与预料的一样。
“不是你是谁?我的事除了你,谁也不知道。”孙成昊咬牙切齿,把在zmi机关审讯室里受的罪全都算到了她的头上。勒住她脖子的手越发用力,一脸狰狞凶狠,嘴里呼哧呼哧喘着气,好像要把她掐死。
铁手不生气,只是没有表情。
当时,satan为什么怀疑程贯西,也是权世衡提出来的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