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她对权少皇的了解,他要做了,不会不敢承认的。
冷奎?
占色狐疑地目光,更沉了几分,直勾勾盯着他这张颠倒众生的脸孔。
屁股刚一着地,他毛噌噌地急吼了一声儿,整个人就弹簧般蹿了起来,伸手去摸受挫的屁股。其动作之滑稽,堪比电影里的经典搞笑场景。可怜的权四爷,什么睥睨天下,什么王者风范,什么英雄无双,全都特么地毁于一旦了。
权少皇眸光沉了沉,声音稍稍有些不对劲儿。
“不哭了,都过去了……”
抿了一下唇角,权少皇拉过她的小手儿,与她十指交扣,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鲁有德、鲁芒、权少皇、女医生、唐瑜……他们一个个的人,或敌或友,或亲或仇,可他们对她说过的所有话串在一起,让她清楚地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她一定遗忘了一些什么。一些他们都知道,可却不存在于她记忆里的东西。
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搞笑场景出现,占色愣了一下。
占色在他强势的摁压下,慢慢地闭上疲惫的双睛,准备好好消化一下刚得来的那些信息……
“为什么不信?这么深情潇洒的四爷……世上还有分号?”
刚才占色突然问出慈云寺的那句话来,让他太过吃惊了,没有仔细琢磨。现在回想,他才反应过来,那个‘结发’之事虽然是两个人‘情到浓时’一时的兴致所为,可当年他在慈云寺的功德薄上写下那句话的时候,他并没有让占小幺看见,只是当着她的面儿调侃了几句,然后把那撮毛发夹在了功德薄里,笑着说等他俩结婚度蜜月的时候,再去慈云寺还愿,把功德薄给她看。
占色观察着他的脸色,对这套说辞不太相信。闷着头,直接就把他的外套给撩开了。只一眼,她就看见了里面被鲜血染过的衬衣。心底抽气一下,她想到自己刚才那重重的一推,眉梢拧了拧,心跳的速度更快了。
“四爷,在你的心里,这么大的事儿,仅仅就是一般的矛盾?”占色一双眸子,紧盯着他。
她再抬头时,小脸儿上还是带着狐疑的情绪。
可如果说他很爱她,她又说服不了目前的情况。
“自己看。”
“权少皇,不管你信不信,我必须要告诉你。我爸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他绝对做不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占小幺,如果有一天,也有一个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男人出现在你的身边儿,你能认出来那不是我吗?”
“占小幺,你他妈在说什么混账话?老子亲谁了?”
同时,他也告诉了她唐瑜回国的目的,以及权世衡的阴谋和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包括吕教授催眠,唐瑜被置入记忆,还有她嘴里那个被囚禁的‘亲生母亲’。另外,他还告诉了她,在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他一直有派人在国外寻找唐心柔的下落,可至今没有消息传来。
既然正主儿都已经回来了,权少皇为什么到了现在,还要坚持把自己当成六年前的女人?
“占小幺,咱说话得凭良心。咱俩在一起,一直都是你在玩弄老子吧?经常把爷吃得渣都不剩,还说要得不够……你说,哪次不是全吃进去才算完?”
琢磨着‘失忆’这个词儿,占色的心凉了凉。
见她还是只顾着埋头哭泣,没有别的动静儿,权少皇心里一阵紧似一阵。索性也掀开被子上了床去,躺在她的身边儿,将她的身体捞在胸前,不停拿嘴唇去轻触她的额头。
至死都不见,那不仅是爱,得是有多恨才可能?
男人右手搂住她,在她后背上拍了拍。
“乖,先不说这个。嘴张开,让爷进去。”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指望这姑娘能高抬贵手饶过他了。
“四爷,你那个结发挺有创意的,颠覆了中华五千年的传统……可以申请专利了。”
亲谁了?
她没有说,权少皇却能理解她的意思。
然而,解释这件事儿,势必就会提到催眠封闭记忆,同时也会牵扯到她为什么要封闭记忆。往事一幕幕袭入脑海,权少皇眉心拧痛。
心里一美,伤口疼痛什么的,全部成了浮云。
把子弹穿臂而过,说成擦破了一点儿皮,大概也就是他了。
占色急极。
“……”
恶狠狠地盯着占色,他大男人的尊严没了,一双鹰隼的眸子里,带着说不出来的憋屈。
见她这么说,权少皇这才稍稍放松了一点儿。
为她心痛着,权少皇的指尖儿撩开她被泪水浸湿的头发。
“……当年,权世衡找人轮了宝镶玉,其中的一个男人……说不定,也许就有你爸……不过,当年的事儿都过去了二十多年,加上权冷两家的消息和毁灭证据,基本找不出来有用的实证了。我怀疑,你父母的离异,应该也与这件事情有关,要不然,你母亲为什么会大着肚子出国?”
这个过程,十分漫长,足足有好几分钟。
不过,见到她这会儿状态还算比较平静,他的心理多少就稳定了一些。看起来,他的女人,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软弱不敢面对。或许,可以适当的让她知道一些事情了。
“废话!就爷这样坚硬的心脏,除了你,谁他妈敢住下去?”
“好,我告诉你。占小幺,唐瑜说的那些,其实全都是你的记忆。而你,刚好丢失了这段六年前记忆。刚才你问的那句‘得之卿卿,永结同心’,正是六年前,我俩在慈云寺时,我亲手写在功德薄上的……”
直到男人说完了,她还带着那抹复杂的情绪望着他。
这次的事件给了他一个大的教训,让他不想再撒另一个谎,等着敌人来钻空子。
浅浅一眯眸,占色的目光更加专注在他的脸上。掌心,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自个儿的小腹上。
至于第第二张……就有点儿操蛋了!
你记起来了……?
占色管他的嬉皮笑脸才有鬼了。
对她来说,孩子都没有了……再糟,也糟不过这事儿了!
“权少皇,你冷静点儿,我不是在逼你,只是在主张我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