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她一惊,睁开了眼睛。
一边儿跟着孙青往里走,一边儿不停观察着艾伦的独特风姿,拧了拧眉头,良心建议道,“艾小姐,你要杀过来追男人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你……就不能打扮得正常点儿么?好歹也给手哥留一个好点儿的印象不是?”
本来她以为自个儿说得义正词严,却不知道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在他这样没命儿的折腾里,占色难受的‘嘶’了一声,顿时想到了那天的‘体无完肤’,心肝儿颤了颤,她轻轻呲着牙,抬头撩一眼,推了推他,眼皮儿不停地眨。
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占小幺!”
她来?
“……一套一套的,还挺有经验?”
一个动,一个静。他们两个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性格啊。天上地下,要真在一块儿了,那真是老天开的一个大玩笑,玩了一场互补的转轮儿。
占色心底冷笑一声儿,蹙了蹙眉,又瞄了眼他的背影,转头看艾伦。
“操!”大手伸入水里覆上她软腻的一团,男人死劲儿捏了捏,“敢说老子是太监?今儿晚上,不想睡觉了是吧?”
“好大一坨眼屎!”
女汉子,牛逼的女汉子。
“占小幺……”男人喉结不停滑动。
呵呵笑了笑,她掬起水就往他脸上拂了过去,语意不明的低哼。
惊诧了几秒,她撇着嘴‘噗噗’地憋了好几下,可实在没有忍住,终于放声儿大笑了起来。
“不敢了。官人饶命!”
任由占色作死都想不到,权少皇在依兰会有房子。
“那你不许动。”
“开心了?”
她很想知道吗?
“切~明知故问。”艾伦大喇喇地揽着她的胳膊肘儿,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不远处的铁手,声音也没说压制一下,高音喇叭似的就飙了出来。
“催什么催?”拿着头发尖儿,占色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写着,刷着,耐性十足。写了一会儿,她突然又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摇了摇头,好像商量一般,浅眯着眼睛,小声儿地问他。
这会儿男人火极攻心,不管她说得多么动听都不会再饶她过去了。牢牢控制着她的身体,随意磨噌几下,便急不可耐地往里捣!
见到她的表情,艾伦头一歪,倒在她肩膀上。
占色哼了声儿,盯着她的眼睛,严肃地丢下一句。
“说你一句,你他妈顶无数句。谁拔犟眼子了?先头不是你在跟爷置气么?!”
说完,她将那撮本来就没有干透的头发尖儿又触了上去,从上头开始慢慢刷下去,刷了上面又刷下面,态度十足认真,语气更乖巧。
“好。”
唇角微勾,她盯着艾伦噙着笑的倔强脸孔。
“你别管,乖乖听话。”占色在他不解的眼神儿里,小心跪坐在他的身边儿,轻轻拉过他的双手来,仔细地用腰带给绑好了。想了想不太放心,又将剩余的带子给绑在了那黄花梨木的床头拴上。
按她过来紧紧地贴着自个儿,权少皇亲了下她红扑扑的脸,才又凑到她耳朵边儿上,半哄半赖皮地说,“怎么不行?咱俩正当夫妻,想在哪儿做都行。”说罢,望着她,手指捻花分蕊地拨动了两下,就抵住她要往里挤。
“四爷,我在你身上写几个字儿吧?庆贺咱们洞房。”
她语速极快,唬得男人一愣,没吭声儿。
“不行,我对你不太信任。”
“还笑?”
这一回……哼!
“写上,王八蛋,黄瓜炒鸡蛋!”
占色心肝一抖,咽了咽口水,不由懊恼了起来。
“真的……不要在这儿。”
占色冷冷一哼,不过他服了软,她气儿就下了一半。
心微微一拧,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占色觉得沉重的心,突然浮上了来,可她又找不到准备的词儿去形容,轻轻“嗯”了一声儿,她再次阖了眼。
这么看起来,艾伦对铁手是真上心了。
“怎么了?”
“还不上来,愣着干嘛?”
“闭嘴!”
艾伦知道她指的谁,挤了挤她的肩膀,飞了一个特唬人的媚眼。
占色抹上他的脸,拍了拍,安抚一下,“别动,还不够呢。”
上了楼,艾伦和孙青,还有随行的另外一干人等都被安顿在23和24楼,顶楼的第25层,属于权少皇的私人领地,留着他和占色自住。
第三次在心里对她用了“牛逼”两个字儿来形容,占色对着艾伦那张忒有艺术范儿的“京剧脸谱”无语了好一会儿,想着铁手刚才僵硬了半秒的脊背,心里澎湃着的笑神经,终于崩溃得一塌糊涂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心理学者,占色当然知道,对于正常男人来说,他可以没钱没权,却绝对不肯在这事上头让人看扁了。可这会儿的情况,让权四爷可怎么下台?尤其,他以前还吹了多少牛,说要把她如何如何收拾,结果刚刚举枪上阵,便丢得全军溃散,那不是生生在刮他骨头,要他的老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