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嗯,完了……”
她原本以为权家大姐又要说让她回去就删掉视频的话,却没有想到,她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儿,直到看得她老大不自在了,才压着嗓子神神秘秘地说。
从外遇事件拌了嘴之后,两个人好久都没有吭声儿了。一上车,权少皇就闭着眼睛,一个人睡觉了。占色不知道他别扭什么劲儿,也不爱去理他。偏过头,看着其实和任何城市都没有区别的哈市,心里的感触却不太一样。
占色心抖了一下,依旧抿着唇,没有说话。
占色推了推他,一边躲避着他的攻击,一边压着嗓子小声儿说,“别闹,外面那么多人。”
转过头来,权少皇略略低头,握住她有些凉的小手儿,暗暗捏了捏,又笑着递给她一个‘没事儿’的眼神儿,才笑着对权凤宜否认了刚才的话题。
在王薇之前,晏仲谦迫于权凤宜的压力,还真就没有乱搞过女人。可这么一搞,婚外情的别样刺|激,再外加年轻女性娇好的身体诱惑,很快就让他食髓知味了,搞上了瘾。
都说相爱容易相处难,哪一种爱情,又能经得起岁月摧残?
不动声色地走了进去,她招呼了一声儿“大姐,姐夫”,便直接坐在了权少皇的身边儿,闭上了嘴巴。既然没有人问到她,那她就不会主动开口。
冷冷一哼,占色抿了抿嘴皮儿,转身甩了他一个后背。
占色下了舷梯,看着机场指示牌上熟悉的字儿,脑子顿时懵圈儿了。
“你说得对,睡个女人,有什么稀奇?”
心下沉了沉,她琢磨着觉得不对劲儿。
凌晨两点,她唱完歌出来,与姐们几个告完别,上车才发现汽车上藏有人。还没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就直接被人给掳了。堵了嘴,拴了手,整个人泡在金色年华附近一个建筑工地的臭水沟里,一条长绳子挂在臭水沟边上的树枝上,活活泡了一晚上,叫天无路,叫地无门。直到今儿早上才被人发现提了起来。
“你不觉得么?”占色又试探了一句。
权少皇这个人吧,他混蛋起来的时候,能让你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可他如果要真心对谁示好,那股子温柔劲儿,绝对有让人臣服的魅力。
刚才还摆着大爷样儿漫不经心的权四爷,闻言眉头微收,凌厉的目光就凝结在了她变幻莫测的小脸儿上,却不再吭声儿。
占色正红着脸斥责她,飞机却起飞了。再好的飞行员,也不能避免起飞时的震动,就在她‘嗡嗡嗡’的轰鸣声儿传来时,第一次坐飞机的占色,一时间觉得耳鸣难受。
下意识思考着,她的脑子有些混乱。
“你这个女人,就不能笨点儿,装什么都不知道?”
“少皇说得对。不过,你姐的话也在理。你说那事情不是你干的,那咱们现在就不扯这事儿了。就当事情过去了。容容对弟媳妇儿做的事,我替她道歉。至于公招的事,我保证,以后容容不会再与她为难。但是——”
“心里想啥了,给爷说说?”
恍惚间,她听见权少皇在问,“又在发什么傻?”
占色一听,心肝儿都颤了颤,想到那个“惨状”,也认同权凤宜的话了。
可,世间之事,不合理却不代表不会发现。
占色眯了眯眼睛,波澜不惊地看着她,“大姐,你尽管说。”
“姐夫放心,锦山墅的网络很安全。只要晏容她懂得分寸,视频自然不会流传出去。”
占色抬起眼皮儿,对上权少皇审视的眼神儿。
“……”
说到这儿,他目光闪了闪,好像欲言又止,又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陷一般,神色怪异地看着权少皇。
认真说起来,她分析出来的那些关于王薇奸夫的脸谱,与晏仲谦的身份地位不是很符合么?而且昨天晚上,她在说到那个“王薇奸夫”的时候,权少皇明显不想继续听下去。
“……”男人很显然看出来了,安抚地搂着她小肩膀,挑着眉梢,不悦地说,“怎么比喻的?爷是会搞外遇的人么?”
比起第一次见面,他的面色明显清减了不少,面上的纹路也深了许多,鼻翼上的法令纹很深。而且,一向养尊处优的他,瞧上去竟显得有点儿憔悴。难道就为了晏容这事儿?
“怎么不吭声了?”
提到这儿,占色心下真讷闷儿了。
占色一怔。
“操,你以为老子爱管你?”
权少皇挑了挑眉梢,无所谓的笑,“事实不都摆在面前?”
“凤宜,就按少皇说的做吧。我相信他有自己的分寸。”
得知王薇在宿舍自杀死亡,晏仲谦很是受了一下打击,整个人当时都蔫了下去,然而,这样见不得光的关系,他却连出殡都不敢去,又哪里会去打听她死亡的更多事情。因此,他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与317院的间谍案扯上关系。
“问你话呢?轴娘们儿。”
三句话不离床事儿,占色真想一脚踹他下去。
“不删。”
顿了顿,见占色面有异色,她才接着说,“小占,不要尽顾着小夫妻那点乐趣儿,男人的身体更重要,尤其老四他的工作压力大,你更不要由着他撒欢儿。一周有两三次就行了,知道吗?”
听权凤宜的意思,他们已经知道她做的事儿了。
依兰婚纱,依兰项链,依兰庄园,还有那一家叫着依兰往事的饭馆,现在又到依兰来度蜜月。如果单单因为她的老家是依兰的,这个理由虽然可以站得住脚,但认真说来也太过牵强了。毕竟权少皇打从认识她开始,她就已经在京都了,期间也没有对他流露过对家乡有什么太多的向往。
眼看汽车一会儿工夫就出城了,占色看着道路边上的指示牌,又瞥了瞥阖着眼睛装死的男人,心里凛了凛,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她是路盲,可指示牌却不盲,上面清楚的写着——这是一条去依兰的路。
下午五点半,一行人到达了哈市太平国际机场。
盯着她的表情,权凤宜顿了顿,才说,“看来你是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