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所,喝水。”
占色看着她笑,“对,失败的弱者,总是容易让我心生怜悯。”
吹了声儿口哨,权少腾不急不疾,斜斜地倚在墙壁上,好笑地摸了摸鼻子。
占色心里本有点儿堵,他再这么一说,她真觉得自个儿像白痴了。
什么跟什么?占色恨不得掐死他。
这一回,不仅仅权少皇,就连铁手的视线都挪到了她的脸上。
喊完了菩萨,她的心也就静了下来,组织着语言,简洁的叙述。
洞房?!
玻璃杯的下面,还压着一封她手写的遗书。遗书上清楚的写着她引诱卫错盗取北x—21d数据并且传给国外间谍组织的全过程,其中没有涉及到占色提到过的心理干预,只说她为了拿到一笔可观的酬劳,用来购买房屋,以便和丈夫在京都能落地生根,才不得己干出这种事情来。下午她在见到卫错被带走之后,害怕了,也后悔了,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承担全部的责任。
由于要准备婚礼,今天占色准备请假回家了。
出租车一路奔驰着穿梭在京都街头,不知过了多久,权少皇来电话了。
“咝……你干嘛?”
就在她推演艾慕然心理的时候,对方又微笑着叫了她的名字。声音友好、客气、和煦,正如她第一次到所里来的时候一样,仿佛两个人之间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对待同事们的热情,占色只量友好地答复着。可不管走到哪里,不管谁问到婚礼,她都有一种不接地气儿,不太真实的错感。
几个人下楼,刚到三楼的转弯处,就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可在他们脚步过去时,那声音又停了下来。占色心里一惊,条件反射地就拽住权少皇的胳膊。
当然,这些东西,事先占色知道得并不详细。因此她所得到的东西,全部来源于她进了这个屋子之后,通过观察做出来的判断。
在松气儿之余,心里又说不清到底什么滋味儿。
权少皇脚步稍稍缓了缓,犹豫了一下,才说,“因为我是男人。”
天!对啊,已经是明天了,时间过了午夜十二点啦。一念之下,她真心有些惶惑不安了,现在离她的结束单身的日子就剩一天了吗?怎么恍恍惚惚地没有半点儿做新娘子的感觉。
抿了抿唇,艾慕然双手捧着玻璃杯,黑西服里的白色衬衣将她的脸衬得更加发白了。不过,很明显的是,她今儿的精神头算不错,好像脑子里在酝酿着什么般,高耸的酥胸上下起伏着,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乖乖的呆着,明天早上,爷来接你回去!”
占色胆颤心惊,正待退后保证安全,却听见他轻轻地飙出了两个字。
“可是我恨你,我对你不友好,我也想过要害你……你为什么不恨我?是想表示自己很大度?”
“你不介意?”
“哥,我想说,送数据去航天151厂的事儿,能不让我去吗?你说你,你这边儿高调结婚,却把我这个嫡亲的弟弟弄出去送什么狗屁的数据,这不是折腾人么?!万一我赶不回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岂不太可惜了?”
一只这么胆小的‘鬼’?占色哭笑不得。
当然,她心里清楚的知道这厮在开玩笑,可却不知道这个玩笑下来,她就惨了。
摆明了,不知道。
男人重欲,女人为情。那么,她只要守好心,又有谁能伤害得了她?
“同情我?”艾慕然眸底带着嘲弄。
其中,必有玄机呀!
小心肝儿狠狠一颤,权少腾赶紧地站直了身体,飞快地拢好身前的睡袍,摆着一张苦瓜脸,“老四,不带这么收拾人的啊……我的性福生活还没有开始呢,你也忒残忍了。”
他这犯的是哪门子的大爷病?
咔嚓!丫要干嘛?
“……”
“我干嘛要恨你?”
占色心里郁郁着,龇了一下牙,便闷声闷气的回应:“行!我才懒得理你的强盗逻辑。你们家的事儿我自然管不着。不过,我现在要离开你的房间,麻烦你打开指纹锁。”
因为,网络恰恰是最不安全的点儿。
“四爷!”
因此,她的同情心只能藏在心里。要不然就会成为自个的弱点,成为别人攻击的软肋。
眉梢一下抹开,权少皇勾勾唇,继续试她。
“没了。”占色耸耸肩,不以为意地反瞪回去,“你以为我福尔摩斯啊!”
云里雾里的结果就是,她昨儿晚上也忘记了问权少皇,他们两个人要不要去领个结婚证儿什么的……或者说,也不是她真的忘记了,而是她自己也在刻意的模糊处理和淡化这件事情。
不要说别人,就连她自个现在也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而警方事后对她的单身宿舍进行勘查时,室内除了她和丈夫郑川,只有提取到卫错的指纹。除此之外,没有发现有任何他杀的异样情况。
嘲弄地掀起唇,占色不咸不淡地嗤道。
“不行!”
靠!好心当成驴干肺。他以为她喜欢管啊?
铁手点了点头,跟在了后面。
大概这就是有爱情和没有爱情,期盼与不期盼的区别吧。
“什么未必?扯了吧叽的!那是一定好吧?说到底,王薇她为什么会落得今儿这么悲剧,还是那个勾引她的男人太过龌龊了。利用女人的感情,达到自己的目的!说来说去,男人啦,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滚蛋!”对于这位长相卓绝,卖弄风骚的弟弟,权少皇自然没有占色那样的心情去欣赏。尤其在看到了了占色眸底那刹那的光芒之后,他真恨不得一脚就将他从楼上踢到楼下去了。
作为一个对犯罪心理研究极度感兴趣的女人,一旦她的好奇心被案件给勾了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落下去了。因此,打量着男人的表情,她舔了舔有点儿干涩的唇角,小心的捻起两根指头比划了一下。
艾慕然再次拿上玻璃杯,喝了一口水润喉。那感觉,就好像她要说的话有多么的沉重一样,还未开口,已经状似不经意地叹息了好几次,不知道思维到底打了多少结,才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