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皇大步穿过中间的红地毯,冷傲桀骜地昂着下巴,完全不理会场上投射到身上的目光,径直朝舞台上的两个人走了过去。在路过一名发愣的侍应生时,他随手从他的托盘里捞了一杯红酒来,一饮而尽,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往上走。
她真恨不得马上撒丫子走人,可她现在不能走,也不想走。
“呵,她呀,我所里一个临时工。”
不过么,她们是来工作的,艾伦可不是来工作的。她今儿就是被指派来玩儿的。一路提着别扭的裙摆,她踩着高跟儿鞋,蹦达着就像一条尾巴似的尾随着,小表情兴奋得不行。
“占老师,严总请你跳开场舞。你该不会……不会跳吧?”
“我来迟了?!”
此举动,此声音,在他得天独厚的出色外表下,将他深情款款发挥到了极点,钻石王老五已经够不好找了,还是一个深情的钻石王老五。得碎掉多少女人的芳心啊?
就在高氵朝得快要爆发的时候,突然‘啪’了一下,全场的水晶灯突然亮了。
“那为什么你才来,非得等着我被人欺负够了才出现?”
如果不如意外,那个正被她算计的人,正是她占色自己。
“占老师,女人的形象很重要。你这件衣服料子很薄的,你不想……丢脸吧?”
不得不说,严战是一个非常很好的舞伴儿。尽管她国标舞不太熟悉,可男人却能步伐很好的替她掌握好平衡度,不让她出现丢人的状态。两个人或面对面,或旋转,或扭功,他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仿佛看着情深意浓的爱侣,生生把她的情绪给带动了起来。
“哈,当然,艾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管得着?”
无视掌声和美女主持美好的声音,权少皇锐利的眼皮儿半垂着,唇角轻轻勾着,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情绪,不过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却让见到的每个人都能猜到,这个男人比传说中更难以对付。而这个男人,这会儿好像心情不太好。
艾大小姐气得满肚子都填满了火儿,可占色始终不浅不淡的笑着,完全没有被她给打击到的样子。而那些个发了疯的男人,一个个的眼色全是瞄向她的,更让艾慕然火上加火。
艾伦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搞得好像这时候才发现了满脸愠色的艾慕然一样,瞪大了漂亮的眼睛,轻‘呵’了一下,嘴里啧啧有声儿。
果然。
“什么意思?!”占色不假思索地问了出来,她想知道这话里的玄机。
“啊!”那伺应生瞪大了眼睛,“小姐……”
那感觉,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俩了。
没想到他会有这样放肆的舞动,占色急眼儿了。
似笑而笑,似笑未笑,没有人知道他的意图。
条理清楚的分析完,占小幺无所谓地笑了笑。
占色看着面色阴鸷的权少皇,在他的动作里,视线定格了。
瞪了她一眼,艾慕然不想让艾伦在这儿找事儿,影响她的计划,拉了拉占色,“占老师,这边儿,我给你介绍几个我们少教所的捐资方。大家联络一下感情。”
热情,明媚,狡黠,又憨纯。两极化的情绪都在她的眼睛里体现着,让她一时看不太明白。而她的手里,确实拿着一条红色的纱质披肩,看质地非常的好,很容易猜测她同样来自名门。
“这么巧?!只怕是权四爷刚爬完哪个女人的床吧?”
这是一种不符合正常心理逻辑的现象。
“我过份?你没见那些男人,一个个恨不得把你吞了?”
“要我讲话是吧?讲什么?”
想来想去,她恨不得杀了自己,觉得完全为他人做了嫁衣。
“你以为?”
一路上思忖着这两件事儿,她白皙的面色在玻璃碎片儿一样的光影下,看上去平淡无常,内心却一阵阵波澜起伏。
男人如果靠近她,大多数有目的。而女人,一般都不肯跟太过漂亮的女人为伍。
巴洛克建筑风格的大厅,面积非常大,吊顶很高,好像将整个一层和二楼的隔层取掉了,中央悬空,旁边有旋转楼梯连接往三楼。整个会场奢华高档,大气磅礴。宽敞的主持台上布置得花团锦簇。台下,一个个圆桌上,美酒佳肴、银制餐具泛着贵重的质感。
很快,晚宴开始了。
占色抿着唇,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动弹。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晚宴工作人员也配合地熄灭了整个大厅里的灯光。
紧急情况之下,她赶紧的服软。
存了包,在侍者的指引下,占色跟着艾慕然步入了有着大盏大盏水晶吊灯的宴会大厅。
不知道他是喜,是怒,还是在生气。可他身上太过阴冷的气息,还是让她本能地揪着身上的披肩往后退了一步,贴到了这一个有着全透明镜面儿的卫浴间墙壁上。
无论场面多隆重,她依旧淡定。
男人莫名其妙的掐紧了她的腰,不爽地低吼了一声儿,好像心情更加的烦躁了。稍顿一秒,大力将她没法儿着力的腰托了起来,用自个儿的长腿抵在她两条腿中间,伟岸地身躯重重的压着她,不管下面宴会厅里等得火烧眉头的人,更不管她此刻的尴尬,低哑着嗓子说,
只要她一直呆在这个地方,艾慕然既使再大胆,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我确实不太会跳。”
纯男人看女人,第一眼绝对注重外貌,与她是谁家的女儿没有关系。
不过,却没有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轻轻‘哦’了一声儿,权少皇眼尾挑开一抹笑来,转而他又睨了睨淡定得没有表情的占色,怜措地拉了拉她身上的披肩和晚礼服,认真的说。
“随便,你爱跟就跟。”
严战蹙了蹙眉心,“占小姐,不肯赏严某一个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