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还会有长长的时间去等待……
邪气十足地勾起唇角来,宝柒没有想在这会儿和她开战,捋了捋额头的头发,目光不经意掠过她旁边小姑娘抱着的小奶娃,笑容更盛了几分。
心尖儿颤了颤,心知这下子热闹了。她说出来的话,刚好被从宴会厅过来的冷老爷子给听见了。
怎么又变了?
啧啧……真特么扯啊!
就在冷老爷子长长的一窜致词里,穿着高雅旗袍的董纯欣抱着依旧眯着眼睛睡觉的儿子在司仪的带领下,站在了主席台的侧面,准备等一下将孩子交到冷老爷子的手里,得到那块儿传家玉佩。
不过,她不想再听。
“大侄女儿,我还得去给我儿子换祭祖礼的衣服呢。失陪了哦,一会儿晚点咱们再聊。”
周益吼完这两个字,突兀地从宴会厅里站起了身来,攥紧了拳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往外走。
他们都懂。
按说,她不会不来啊?
不过,他们却把这仇记到了闵老头儿的身上。
大厅中间有个圆弧的位置是设的主持台,台上摆着一个高高的香案和供桌。大概正是冷家先祖的牌位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后人给烧香祭拜。
宝柒转瞬一看。
再等那么一刻,等冷老爷子致完了词,就轮到她们家的耀宗上去祭祖了,只要有了冷老爷子的认可,只要接过了那个传家玉佩,就得到了满京都人的认可,那她的儿子地位就巩固了。
极小声的,他问:“枭子,今天这出戏,你早就知道了吧?或者说,干脆就是导演的?”
还在,这么小点儿的孩子会叫爷爷么?
“请姓董的就坐,参加我孙子的满月宴,宴会散后,给我带下去,我要好好审。”
“知道了,爸。您辛苦了。”
难道,她错了吗?
想了想,想到了宝妈为她做出的努力,她又叹着垂下了眼睛,伸手过去摸着孩子脖子上的玉佩,噘了噘嘴儿,小声儿问:“二叔,这就是你要送我的大礼?”
“你说什么?”
人群里突然传出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接着便见到满脸严肃的闵老爷子站了起来,手里攥着一个什么纸质的物什儿,穿过众位宾客中间的桌席,大步往台上走了过去。
低等装逼瞎显摆,目空一切。
“真乖。”
她的出现,弄得台下一阵阵抽气声儿。
“老周!”压着嗓子小声喊他,董纯清知道他的性子直,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你听我说,你想想啊,凭你的本事和能力,什么位置上不去?难道你就打算一辈子做那个医疗队长,打算干多少年?你有点出息行不?不会我,也为孩子想想。老周,咱马上就升了啊……”
“是。”
“好啊,真好。董纯清,你一直把我当傻子吧?”
而他不仅从来没有找过他询问过,而且自始自终都让他担负了宝柒的理疗,包括月子期间的方子都是他周益开出来的。
闻声望去,只见穿着隆重旗袍的董纯欣突然失神地坐桌位上抱着孩子站了起来。
父子俩的视线在空间交战了几秒,在儿子灼人的视线逼迫下,或许说在冷老爷子无奈的决择下。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目光再次转变,微微一笑望向了宝柒。当着众位宾客的面,认真说介绍说。
眸子里的情绪,此刻颇为复杂。
“你这个丫头,太大的胆子了!”
“妈……”
唷嗒,好拽的女人。
“有啊,要聊,咱俩得好好聊。”
坦白来说,她不说话并非怕他,而是完全因了冷枭和大鸟小鸟的关系。不管她对这老头儿有多少的怨恨,他到底是长辈,只要不是把她逼急逼狠了,她向来不会对老人太过狠毒。
不知道为什么,宝柒看着她得瑟的样子十分的搞笑,“还是别聊了,我们俩之间,有什么可说的吗?”
“老首长,我听说宝柒女士是您的亲孙女。请问,她跟您的亲儿子,又生了孩子……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
要不是因为现在在别人家里,他还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怎么样呢。爱惜了一辈子的羽毛,对待医疗事业从来不敢亵渎了半分的他,没想到自己老婆竟然是这样的人。
没有迟疑,冷枭正要站起身来,目光顿住了——
“知道就好。更何况,你看到没有,他现在肯定心里都恨死我了,他是被逼的。”
“小丫头,生气了?”
心里却在大笑。
谁的爱情经得住考验?
要不是不想破坏二叔的计划,她真特么想甩她一耳光,然后请她赶紧抱着孩子去验血。
听了他的话,老爷子脸都气绿了。
摸了摸鼻子,宝柒无奈的笑了:“师太,你今天不忙吗?”她心里明白这女人是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在她面前得瑟,不想错过,所以在一直在那儿叽歪。
急急说完,她再顾不上和宝柒斗嘴了,带着一大群人又前扑后涌,浩浩浩荡荡地往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