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如炬地打量着冷枭的表情,她想看出来点儿什么,可是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心里隐隐觉得这男人不会单纯让她去看戏那么简单,很有可能会把她这个导演给换成临时演员。
“血狼师父,你太过份了。女人的身材是不能说的——”
想到孩子要认老爷子,宝柒便会胸闷气短。
“小兔嵬子,赶紧滚蛋——”冷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冷枭唇角紧抿着,甩给他一个凶残的目光。
门外偷偷摸摸在听壁角的宝柒,原来以为自己干得天衣无缝,半点儿声响都没有。冷不丁就被冷枭给点到了大名儿,毛孔里的汗水都快渗出来了。
微敛一下眉头,冷枭目光平静地看着她皱成团儿的小脸儿,“放心,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
书房里。
“嗯。”
咦……?
冷家大宅有一个专门用来举办宴会的大厅,面积不比酒店里来得小。这会儿宴会大厅里早就已经张灯结彩地准备好了。宝柒的目光,透过飞舞的飘雪,落在了那个红地毯尽头的巨大的彩色气球拱门上。
大概,这两者的矛盾才是外界关注的重点吧?
“老鸟,我先闪,你随意。”
不羁地昂着下巴,宝柒挑着邪气的眼睛,欣赏着面前的大美女。
揽过她的腰身儿来,冷枭带着她一起倚靠在身后的宽皮大椅上,刚才还满是寒意的眸子里化了一片柔软。
冷冽的眉头缓开,冷枭点了点头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将她和小雨点儿一起圈在怀里,低声问小雨点儿:“你们在做什么?”
“嘿嘿,那就没有必要了。”摸着脖子上红绳拴着的戒指,宝柒摩挲了几把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心又略略放下来。脑袋靠过去腻歪在冷枭的肩膀上,她小声儿嘟囔:“你不是早就送过我戒指了么?相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这个,不要再送了。”
“胡扯!”
“二叔,你干嘛去?”搞不清状况的宝柒同志,没有想到自己还没闪亮登场呢便被男人给‘抛弃’了,一个白眼甩给他,神色略略有些不满。
谁呢?这么晚了。
小雨点儿重复了三次爹地,当然不是因为她口吃。而是她的三次爹地代表着不同的人。虽然她的意思表达得不算很清楚,不过宝柒却还是听懂了。她喜欢现在的日子,一个妈咪,三个爹地,她都很喜欢,她害怕他们嘴里说的要把她带去见谁,害怕他们不要她了。
之前许多想不通的事儿,她一下子都想明白了。
“什么?我们去?”满眼疑惑地盯着他,宝柒摇头,“不去,我才不去冷家呢。我的宝宝也不去。”
三个小孩儿几个大人,有逗的,有乐的,有玩的,有吃的,人声鼎沸里好不欢乐。不过,也正是因为气氛实在太过欢乐了,宝柒享受着这样儿的温馨,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二叔谈起关于‘大戏’收尾的那种煞风景的事情。
当然,大美女也停下了脚步来。目光缓缓地注视着她,然后掠向了她旁边的婴儿车,一点点笑着勾起了唇角。
虽然那个抱孩子的小姑娘还俗了,穿了一身俗家装扮,还故意回避着她的眼睛,她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她正是法音寺替她传签的小尼姑。
真真儿无法想象,参加一个满月宴竟然也会这么复杂。
面色微变,宝柒被他给噎住了。
嗤!
“喂,你也回答得太直接了吧?我不过是小小的客套一下,你马上就不准备送我了?”
“怎么?”
眼皮一抽,冷枭唇角轻扬:“好。”
“谁干的?”
鸟巢里,鸟的世界很热闹。
促狭地勾起唇来,血狼脸上满是好玩的笑意:“老鸟,你给评评理,我这么帅气有型有知识有技术有能量的师父,怎么就会教出一个那么没出息的徒弟呢?”
“爹地……”小雨点儿目光清澈,带着点点的喜悦,“弟弟,两个弟弟,两个可爱的小弟弟……。”
“一切交给我。”
宝柒的唇角,无奈地向下弯了弯,索性就此转移了话题:“好吧,我找到一个能问了。二叔,明天你有什么打算?那个孩子,咱们究竟要怎么做呢?我心里不太踏实。”
“可是c4i系统……”
“知道了!”
“可爱的,弟弟。”小雨点儿学着她复述。
据说,满月宴要在吉时开始。
不多一会儿,一阵汽车声便划破了雪夜里的鸟巢。
晚上九点。
“交给我就好。”冷枭专注地望着她,俊朗的面色被书房氤氲的灯光映出一抹弧线冷硬的阴影来,鼻尖儿高挺又坚毅,整个人都像是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咋办?
“老鼠很记仇,你小心点儿。”
“哦,好吧,那明儿我就在家里静待你的消息。”
意思也很明显,这个孩子就是冷老爷子今天举办满月宴的小小男主角,冷老爷子自认的冷家长孙。从这规模就可以看得出来,老爷子对那小家伙是喜欢得不行了,才会把阵仗搞这么大。从另外一层考虑,他也是为了让儿子妥协和认命么?
哧笑了一声儿,血狼邪劲地舔一下唇,摸着左耳钉,微眯了眼睛睨向冷枭,轻佻地说:“老鸟,我要不注意看,还以为你又换老婆了呢……女人生孩子太可怕了。”
除了这些不算,就单单通往冷宅的道路两边,一行行摆放着各式的花篮儿就不知道有多少,而那个占地几千坪的豪华大宅子更是装点出了别样的喜庆。远远地可以见到冷宅的正门口都铺满了大红色的地毯,上百名穿着正装的战士在来回的巡逻着维持治安。
这样儿都被发现了?
手掌搂在她的腰上,冷枭上下抚摩着,唇角微抿,没有再多和她解释什么,“到时候你就都知道了。”
不过,既然被冷枭限了足,她只能带着孩子在这儿等他回来。本来之前她还想着来了先去看看宝妈,这么一来,这个计划也只能暂时搁浅了。手脚轻轻摊开着,她大喇喇地坐在软乎乎的沙发上,心里却不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