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的感觉让他俊脸微沉,一双冷厉的眸色越发转暗了。
有时候,年妈实在看不下去了。
男人之间习惯了,说话比较粗糙。
惊喜地看着范铁,她呆了呆,失声问:“范队,你给她说什么了?她为什么会突然脸红了?”
“聊什么是我不能听的么?爸,你可别给我玩阴的啊?”
一转眼,宝柒怀孕已经三个月了。
她没有直接告诉他答案,不过,她的答案却就在答案。
说起结婚,他又不能不想起曾经和小井设想过的那些美好未来,更是不经意又想起了和她在床上颠鸾倒凤的那些日子。
小丫头找死啊?
她怀孕又生病,假期再次被无限延长了。
双目紧张的注视着范铁,她几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吕兰,如果……”闭了闭眼睛,他不知道问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
“你真信啊?”范铁清瘦的脸,笑得化开了,“我刚才叫医生过来,他妈的竟敢不相信我。非说我看错了。他们都不相信,一个个瞧着我的样子,像在看神经病,妈的……还是七七你最了解她了。你说小井这样的女人,她又怎么会让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呢?她是那么聪明,她不管做什么事儿都是有计划的……”
“吕兰!”范援朝声音有些激动。
“我能接受你金钱上的帮助,因为我女儿需要。就当……是你当年欠老年的,用来救助他的女儿。不过,我更希望你能想办法把你的儿子带走!他是一个好孩子,犯不着为我家没有福气的闺女毁了一辈子的幸福。”
数着心跳,已经七月底了。
“七,明天跟我去吗?”
存在过,不过早就已经消失。
吕兰突然笑了:“如果有了那样的如果,今天就没有铁子和小井的缘份。兴许我们的曾经,就是为了成就他们两人的孽缘!”
“他什么都不知道,一直觉得你是好人,没有高干子弟的架子,人又憨直,对战友又义气……”一点点数着,吕兰边说边笑,只有眼睛是红的。
此时的时光,并不匆匆,过得艰涩无比。
过了好久,他才从回忆中反应过来,今日已非夕时。
换了往常,她这些烦恼都是会向年小井诉说的,她几乎就是宝柒的终级垃圾桶兼劝慰导师。以前不觉得,突然间失去,她发现一个人有一个可以随时倾诉的朋友是多么的重要。
瞧着他的小样儿了,冷枭抽搐了一下唇角,寻思了半天又横了他一眼,黑眸转向了宝柒,里面迸出来的,全是感叹号和问号。
当然,她说的是假话。
“哦。走吧……范队,你加油!”
视线瞄向他,吕兰没有说话,停顿了几秒,范援朝又有些吃力的将脸从手心抬起。这个从军了一辈子的男人,肩膀还是那么挺直,不过声音却有着一丝迟疑,接下来的问话,更是他考虑了一辈子也没有结果的问题。
双手抚了抚脸,范援朝说得艰涩:“吕兰,我不如我儿子。”
反复摩挲着她的手心,他的心脏跳得有些快,有些急,嘴唇再次俯到了她的耳朵根上,喉结上下滚动着,脑子里是满是旖旎,他一遍遍用唇描摩着她的美好,嘴里诉说着他和她曾经的春色无边。
她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璀璨。
看着两个相对而坐,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人,某些怀疑又豁然开朗。
“她目前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就算,就算脱离了危险期,医生说,估计也很难清醒过来了……”
毕竟,国外的医疗技术发展很快,在某些领域的确是国内达不到的。
不管任何时候见到他,她对他都只有一个态度——漠视。
七月底的天儿,正当热的时候。
“你觉得他做得对吗?”年妈也笑了,声音有些干哑。
那晚,乌斯河边的月亮很圆,他请了自己战友吃饭喝酒,不过是为了灌醉他,然后能摸上她的床。
“小乖……你快点儿醒过来吧。就当可怜可怜我好吗?……你知不知道?至从咱俩那一次后,我都六年多没有做过了……你看我的手,都快要磨出茧子来了!你真舍得我革命靠手啊……还有,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用手的时候,脑子里想着的也是你,小乖,你真的紧死了,每次一想,我就忍不住现在要了你……”
“对不起什么?”她仰着脸。
一声叹息,范援朝平静地点了点头。
那天,天空蓝得像一块画布,阳光灿烂得像极了她的笑脸。
然后,便是严格执行。
要知道,他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大男人,他希望自己的女人能正正当当的挽着他的手走在他的身边儿,不管在任何地方,他都可以正大光明的告诉人家说,这位是宝柒,是我的爱人。
哪怕只有一个拥抱,或者一个笑容。
“他长大了,我管不了他了!”
可惜,她从来不会那么做。
“是,我知道。我看到了……你和他过得很幸福。吕兰,铁子他妈过世后,其实我一直在努力,我想……但是,老年他是我的战友,他信任我,我真的不想破坏他的家庭。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混蛋了!”
范铁掀掀唇,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难过。
扯了她一下,冷枭目光冷敛住了,“走吧!去产检!”
“丫头的情况,怎么样了?”
“嗯。”如果年小井不是女人,冷枭得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