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你丫从来都不老实交待。哪儿像我这么憨直？”
不曾想，就在她笑着接花的时候，他却又欢呼着将她连人带花一起抱了个满怀，紧紧扣着她的身体，将脑袋埋进她的颈窝，声音沉闷又愉悦，还有点大男孩特有的撒娇。
不置可否的看着她，年小井声音幽远清雅，眼睛微微半眯着，喃喃说道：“六年，不对，七年前。那年是正月十六。京都下了一整夜的雪，我从老家过年回来，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到达京都西站的时候是凌晨五点半。从在县城读初中开始，六七年的时间，我一个人在外飘着，已经习惯了永远没有人接车。那天特别冷，我没有想到，一出站台，就看到他站在风雪里，高高在站在人群中，手里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带着笑脸，惊艳了一地……”
理解的拍着她，年小井微笑：“七七，人活在世上，总会遇到各种各样棘手的事情。有时更会一件接一件冲你来，让人应接不暇。如果咱们尽了力量，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就只有顺其自然吧。”
甩给她两个字，年小井就站起了身来，看了看时间。
但，他不是冷枭。
“我是明骚，哪儿是什么坏水儿？”
咬了咬下唇，对于电话那端传出来的居然是范铁的声音，年小井着实吓了一跳，愣了又愣。不过事情紧急，瞬息之后她就豁然清醒了过来，镇定了神色，她平静了声音，“范铁，你稍等一下，七七有话说。”
就快要出城了，她心里有些忐忑。
“我家二叔叫我……色胚！”
“我靠，咱俩干嘛呢？别搂搂抱抱的了，再这样说下去，一会儿别人该觉得咱俩关系不正常了。”
摸着她的后背，这是年小井几天来，第一百零八次用同样的话安慰她了。安慰的语言比较苍白，可是，除此这些话，她又实在寻不到更好的说词儿。
年小井笑笑，不说话。
他同样也没有告诉过她，因为当时的她没有手机，他没有办法和她取得联络，更不知道她具体的返校时间。这一个早上，是他连续第四天到站台上来等她家乡到京都西的火车了，原本想碰碰运气，竟让他等到了。
“九爷，九爷，赶紧……快开车，跟上前面那辆……”
而且，这在市区，车辆很多，压根儿就过不去。
但是不能给予的东西，她宁愿狠点儿让他死掉心。
对于方惟九，她没有恶感，甚至有一些小小的感激。
“小井亲爱的，为了我，你就牺牲一下自己吧……我想知道。不蛮你说，我一直觉得你跟咱范队是特别悲剧的一对儿……这都结束了，马上就结婚了，你就当在姐妹儿面前来一个总结吧。”
“你不喜欢吗？放心吧！这花可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最便宜的，商品打折的，再不买人家就要丢到垃圾桶里的。”
一进门，男人丢下行李就迫不及待的将她反压门板上，唇烫得像经过了一个漫长的高温烘焙，吻有些粗糙，急促的喘息声里带着某种能诱导小姑娘的气息，将她最后的理智和顾虑碾得粉碎。等吻够了，他喃喃的低吟了一声什么，看着她时目光热得烫人，几乎带着贪婪地压迫着她，不管不顾的抱起她就一起倒在了他卧室的大床。
范铁托起她的下巴，趁着人不注意，啄了一口她的唇，笑得有些傻。接下来，载着她和她简单的行礼，还有那束火红的玫瑰，他几乎是马不停蹄一路飙车到了他位于市区黄金地段的一所公寓。
这么思忖着，她却半点儿不敢放松，七弯八拐，八拐七弯的跟着。方惟九在宝柒的授意下，几次试图和黑色汽车拉近距离以便她看清车牌和里面的人，却都因为车道的拥护不堪没有办法。
“你没有发烧吧？”
掐她的胳膊，年小井摇头：“德行！你家冷首长真没有说错，色胚一个！？”
“喂！”
“我要一直这样要你，一直要你！”
可惜，宝柒摆明了鄙视他。
低下头来，她又开始按她说的号码继续拨号。
“好啦！”再次拥了拥她的胳膊，年小井鼓励她，“咱们相信老天，总会给咱们创造一个契机来渡过每件难过的事情。”
噗哧笑了，她瞄他一眼，“神经！”
“你呀，就是这鸟样儿。不管什么时候，都替朋友分担得多，却从来不把自己的苦楚说给别人，有事儿记得招唤我。”宝柒苦笑着撇了撇嘴，随即，又扬起了眉头笑了，“……碧生源他要敢欺负你，老娘就直接灭了他。”
下意识的思维之下，她顾不上那么许多。眼看那辆黑色汽车正徐徐开动，她猛地甩开了年小井的手就往方惟九奔了过去，几步路，她跑得特别快。一把拉开副驾的车门儿就坐进去，在方惟九目瞠口呆之下，目光盯着正在远离的汽车，大声喊。
那辆车是往出城方向走的。越往外走，天气，越是阴沉了下来。
“七七……”刹那发生的变化，让年小井愣足了几秒，见到宝柒火急火撩的样子这样离开，还是一个孕妇，她自然不放心。提着购物袋，她二话不说就拉开了汽车后座，坐上去，急急的问：“我跟你一起去！七七，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人？难道车里是小丫头。”
其实，她不敢确定是不是游念汐，而那个孩子是不是小雨点儿。刚才速度太快了，距离又那么远，她并没有看得太清楚，就是一种直觉。
三个字让宝柒揪了一下，侧过脸问她：“小井，你还爱他么？”
听到办公室上的外线电话响起，他皱了一下眉头，拿过了话筒。
“你们注意安全，我马上到！”
办公桌前的大背皮椅上，一抹高大的身影静静而坐，夹着烟灰的手指撑在额头上，不时闪烁着小小的红点儿。
见她始终魂不守舍，年小井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走过去拿起一条大红色的裙子来，笑着问她：“七七，来帮我看看，这条裙子我穿怎么样？背上会不会太露？”
“哼，没劲儿和你扯！”一甩手，宝柒偏开脸去。
“没事儿。穿少了吧。”年小井一脸淡然。
“行，我向组织保证，绝对当你说的是故事。不往你和范队身上靠。”
没错，是一个三岁多的男孩儿。
“嗯。”
“小井……”他愉快的申吟一声，再次与她的唇合到了一起。
色胚？到是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