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枭不是一个人出现的,跟着他的还有一脸邪气浅笑的血狼,还有几个端着狙击枪,脸上涂满了看不清的伪装油彩的特种兵。
只可惜……
做梦的小少女,脸颊上是红通通的,眼睛里还是水汪汪的清澈。那时候的她还不会杀人,还会傻乎乎的为着口袋书里的某一段文字而感动,也会为了别人的爱情和喜怒哀乐而潜意识掉眼泪。
咽了咽口水,朱处长转头,再次使了一个眼神儿,几名武警战士立马放下了手里的枪支。
想了想之后,他缓了缓劲儿,没有再要求他们几个回去接受调查了。
游念汐再次睁开眼睛,想平静却又不得不艰难的喘息,看着面前居高临下带着可亲笑容盯着她的男人心里有些闷——她知道,往往满脸带笑的人,心里最是邪恶。
“呵……”一听这话,血狼就嗨了。一抹眉梢,耳钉闪过的光芒比手电的光线还要明亮:“游女侠,爷最喜欢别人说我无耻了。一会儿咱还有更无耻的,等着瞧啊!”
二表哥……
宝柒握枪的手收了回来,现在才感觉到手心里全是冷汗。吁了一口气,放好枪,她见树林里的人都出去了,一头埋进男人的怀里,有些后怕的闷声问。
冷枭是沉默的!
心里建设做好了,她脸上的凄婉就褪去了几分,声音又活络了。
心里大抵知道敢携带武器招摇过市,还敢随便开枪的单位都是些什么人类了。
依红刺特战队的行政保密级别,京都的警方时常打交道还好一点,到了这津门的地界上,他们自然是都不会知道的。
“带下去——”冷枭的话从她的头顶落了下来,冷冽如冰棱,一共三个字,一个字比一个字冷,可是比字更冷的是,他竟然连回答她的话都不屑。
一抽气,她觉得手脚不对劲,痛得像是钻入了心里。
“立功?老子给你记大过!”
摇着头,她的头发凌乱了。一双赤红又混沌的眼睛瞪大了许多,心怦怦直跳着,在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相信他们的话。
乱……
“别动啊,爷不仅为你取弹,还缝合了伤口——免费的哦!”
日思夜想着他,终于见着,她现在该是一份儿什么心境?
她知道,那是她自己的颜色。
不是虐身,而是虐心。
言词不多,简明扼要,不过却将游念汐最后的念想,一脚踹入了幽冥地狱。
如果能活着回国,她愿意折寿十年。
外面的院子里,天色才刚刚泛光,宝柒清脆又压抑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嘶……二叔……你轻点啊,弄那么进去干嘛?”
“……不,我不相信。”
瞪着眼睛,游念汐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一偏头,他冲那个会口技的男人使了一个眼神儿。那个男人听命的点头,然后走到了游念汐的身边,低下头去嘴唇贴在了她的耳朵边儿上,用一种很低哑的声音喘着气,轻声儿告诉她说。
当然,更多的是痛苦,长长的痛苦。
又依稀记得,在异国血腥味浓郁的训练场上,她对着一个个的死人许下的愿望。
血狼盯着她,眼神很迷人:“多美好啊,听!”
一边苦笑一边疼得直喘气儿,游念汐的声音苍白又沧凉。
他冷冽的面色直飙零下摄氏度,直接导致了客厅里空气的逆流动。一股子冷气回荡在屋里,仿佛一枚定时炸弹在随时可能引爆之前的那种冷寂。
意识越来越模糊,记忆却越来越清晰,她还记得当初小小的自己坐在冷宅的台阶上许下的愿望。
“二表哥……”
自始自终,她只是一个人活着。
淡淡的责怪,更多的却是宠溺。“……闭嘴!”
在一阵阵刺刺拉拉的尖锐疼痛里,游念汐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二表哥……二表哥……”
呯——
接收到宝柒的信号,枭爷的冷眸里浮上了凉意,面上带着一种想毁天灭地的冷。不过,却没有多看游念汐一眼,而是转过头,望向那个笑得矜贵邪气,不住摸着钻石耳钉准备看热闹的男人。
“我们是津门市刑侦二处的,我姓朱,现在怀疑你们和一起命案有关,麻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回处上接受调查。”
慢慢的,慢慢的,一种种复杂的情绪一一从朱处长的眼睛里掠了过去,从一开始的愤怒,到焦躁,到怀疑,到奇怪,到变色,再到紧张。
一听男人这样暗哑低沉的声音,游念汐哪怕受了伤,小腹处都有一种奇怪的热量在里面流转,慢慢的,一点点向她的四肢百骸在蔓延。
“爷带你看点儿劲爆的戏?要不要?”
啪——
冷冷扫着警察,冷枭面无表情地说:“现在我们要把她押解回京都调查!”
除了几辆警车,两辆巡逻车,一辆防暴车之外,还有一辆救护车竟然也跟着开过来了。
“你的屁股上,有一道伤疤,大约五厘米,凸显得严重,你的那里面……。”
时间,一秒,又一秒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