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这个老家伙会这么沉得住气,老脸儿不要了的狡辩,还说得这么大义凛然。
本来他是不敢在这个地方说的,太得罪人了,而这里的人,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可是,不说行么?昨儿晚上他被冷枭和范铁给吓得,又吃了点儿小苦头,不得不说了。
像一个被怒火烧晕了脑袋的野兽,下一刻他就放开了微攥的指头,眸子里怒火升腾,挂着讽刺的笑容,掏出了公文包里的照片,还有一摞摞的钞票,直接恶狠狠的砸向了她,砸在了她带着期待微笑看他的脸上……
“妈!不要说了,你们……你们……呜……”
“不,我不同意。”彻底嘶哑了嗓子,他慌乱的吻又回到了她的唇上,狠狠地贴着她,大掌急切地抚摸上她的身体,冲动得想要让她知道,他的爱有多么的炽烈……
范父的脸都黑了!他怎么成了儿子嘴里的‘这些人’了?!
在他狂肆的啃咬下,她身体有些颤抖了,喉咙哽了又硬,终于还是喊了他。
说完,鼻翼里冷冷哼了哼,拉了拉罗母,走过去一把拉起默默垂泪的罗佳音。
“七七,你有空吗?我妈的身体突然有些不舒服了,我一个人心里有点儿发慌,我刚才给结巴妹打了电话,让她在军总给我找熟人要个床位,我现在送她赶过去,你要没事的话,赶紧来帮我定定神——”
就在他神伤后的两个小时,他亲爱的老爹就给他来了一通电话。话里的语言挺多的,不过他都没有听进去,到是把重心听明白了。他说,年小井这样不知自重的姑娘,绝对不可能成为他们范家的儿媳妇,让他和她断得干干净净。
“范爷,我不……不敢了……饶了我吧……钱我通通退回去还不行吗?我什么也没有做啊!真的没有做……我只是趁她不注意,扶了下她的肩膀,方便他们拍照……”脖子上剧烈收缩的疼痛,濒临死亡般的感觉,吓得那个总编的脸一片苍白,像个很快就要入地狱的恶鬼似的,狰狞不堪。
然而,痛定思痛,他还是没有放弃。可是年小井这样的姑娘,横下了心肠又哪能那么轻易的原谅?!从范铁的公寓拿着自己的行李离开后,她向学校请了假,径直去了锦城。
说到唯一的时候,他加强了语气,深邃的目光有些迷离。
“放vcr——”一扬手,他像电视节目主持一样指挥着。
当然,另一个方面的原因,全军一把手,冷家老爷子还端着脸在那儿稳坐如泰山呢,他都摆明了一副准备要听故事的样子,谁又敢出来阻止?!
额头上的汗水滴落下来,淌过他刚毅的下巴,两个人的呼吸交织得十分急促。在他疯狂而又迷乱的眼神里,映衬着的是她脸上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静。在他畅快的叹息着释放时,他想,结束了,以后还是好好爱她吧。
哗——
她说,照片哪儿来的?
慢慢的,她的呼吸,像是被他给夺走了,目光无意识地看着他,不再动弹。
女人看着他,咬着下唇,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脑袋不停地后仰着,想要避开他的亲吻,一头湿着的长头全部落在流理台面上扫来扫去,白皙修长的脖颈里,还带着沐浴后晶莹的润泽和馨香。
他还记得,其实那天的阳光,明媚如火。
照片儿哪来的?自然是他亲爱的老爹调查的。
她走了!
酱油瓶儿,碎了!
此视频一播出,不用多说了,全场哗然。
他怒气冲冲的打开公寓的门,进了屋,在厨房里找到她时,愣住了……
泪水,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
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他的目光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带着寒峭的凛冽之气,一把拽过来她的腰身,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像是想要拼命抓+住他们正在流失的感情。
“小井,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手慢慢垂下,范铁看着她的背影,似乎还能看到她腿上流淌下来的一抹白+浊。可是她却就这么走了。女人,真是狠心的东西,他给她分享过自己所有最隐私的第一次,他就算有做错,难道她就没有做错么?
差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儿,他就说服自己原谅她了……
“爸——”
“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拿着麦克风掌握了话语权的范铁,耍了个帅,似乎为了便于回忆,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昂了昂脖子望向了天花板,喉结滑动着,可是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并不平静。
可,偏偏就是差一点儿。
“兄弟们,想听老范给你们讲故事的就帮帮忙,让这些人都闭嘴。”
见状,爱女心切的罗母赶紧使了个眼神儿给他,上前一把抱住在那儿痛哭流涕的女儿,也跟着掉眼泪儿进行危机公关,博取同情。
只见罗父递过钱去,声音沉沉地说:“……你放心,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不会让你吃牢饭的,最好是把她弄到房间里……。”
“钱够不够?不够你再说,嗯?!”
“范铁,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一声申吟和吃痛生生哽在女人的喉咙里。
年小井,三个字浮动,面前便是一张清丽可人的脸——
翅膀长硬了,竟然敢用武力来压他老子?!
除了某些‘不想听’的人面色有点儿发白之外,好奇之心人人皆有,全场宾客顿时就陷入了静默状况,好奇的目光纷纷望向台上唇角噙着笑容的新郎倌。
电话里,两个人只简单的约好了见面,范铁没有多说,欣喜中的姑娘更是没有听出来他语气有多么的不好。
握着麦克风的大手微微抖了抖,他的声音低沉不堪,像是穿越了一道漫长的历史长河传出来的,落入耳朵里,说不出来的震慑心灵。
要不是这样,他又何致如此?!
“爸,我没有闹。婚礼没有了,永远都不会有了!”笑着说完,他的眸光扫过众人,落到台下红刺特战队那几座上兄弟们的方向,勾了勾唇,苦涩地笑了。
“哥们儿,真给力!”范铁笑着竖了竖大拇指,像个高高在上的演讲者一般站在台上,目光麻利儿的转了一圈,面对着沉寂下来了的宴会厅,眸子略沉,嗓子里放出来的声音有些慢悠,像是在边说边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