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别说,我都知道。”
“少抽疯,年底就结婚了,你还寡个屁!”
老实说,怔愣之余,宝柒觉得说不定有了他的帮助,小雨点儿的病还真的能有更好的治疗效果。
最让她心烦的是,和他接触得越多,她一直坚定的轴心就越来越偏移。
瓷器儿的碎裂声里,他宛如冷面阎王般冷了脸色,凶狠地一把钳住了她的下巴。
气氛有些尴尬,沉寂得太慑人心。她觉得该说点儿什么来缓和一下这种暧昧的气氛。于是乎,回国后的第一次,像是拉家常一般,她问起了他的现况来。
冷冷地瞄了她一眼,枭爷对此不置可否,眼神儿里大概的意思是说‘算你聪明,爷就是这么霸道’。不过,这会儿她沾了小雨点儿的光,没有再收到他的鄙视和讥讽的目光。
小手放在他的脸上,轻柔、缓慢的摩挲着。瞬息后,狠狠抽了一口气儿,她缓过那股劲儿,又拉回了正常的思绪:“二叔,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
想到他任务的危险性,宝柒眼儿迷离了一瞬,抽了抽唇角,随即又失笑,故意揶揄他。
还约法三章,狗屁的约法三章。
“啊?!”
皱了皱眉,男人目光微敛,瞪着她的样子像在呵斥自己手下的兵。
没有拥抱,她只是伸出手来抚上了他的脸。
冷冷的扫了一圈儿破败的蔷薇花,他还是凉凉开口。
“答应的还反悔?”
在他掌心里,宝柒没有挣扎的余地,索性乖乖的任由摆布。
抖了抖身上的肉,兰婶左右来回的围着她转了又转,转过头又去观察了一下冷枭手里的小雨点儿,动了动嘴皮儿,想问,又像是不好问,最终还是做罢,恭敬地对冷枭说。
心里酸了酸,宝柒不愿意刺|激他。
瞄了瞄小雨点儿,宝柒知道他查觉出来小丫头的不对劲儿了。好吧,稍微注意点儿都能够看得出来的。想了又想,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二叔,她有自闭症,先天的。”
“二叔啊,吓我一跳,你怎么还不睡?”
吁……
不过,他冷冽的目光到是放柔了不少,大手摸着小雨点儿的头,沉沉地说。
一路踉跄,宝柒直咬牙。
那一年,锦城的蓉新宾馆初见,被黑衣男人追击的雨夜狂奔,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为他挡刀,被绑架时他天神般的出现解救,中了迷|幻|药的她无数次不要脸的缠着他说要,他为了她建成的玻璃暖房,一朵朵曾经极致绽放的蔷薇花,痛彻心扉的第一次欢爱,秋千架上荡漾过的无限激|情,伫立在海边那所叫做‘炮楼’的蓝白相间的大别墅……
失眠的情况持续到后半夜,迷迷糊糊中,她觉得身体有点儿凉意,从脚趾头到手臂都泛着冰冰的冷。意识像是睡过去了,又像是压根儿就没有睡过。自从五年前离开了那个怀抱开始,她觉得自己身上就很少有过暖和的时间了。
真是小得可怜的一张脸!
“宝柒。”
一幕一幕,穿越五年光阴。
“范大队长,留点儿口德吧。现在我总算知道了,小井她为什么不要你……”
挪了挪脚步,在氤氲微弱的光线里,她慢慢地走近了,站在他的面前,却没有坐下来,浅笑问。
而是他说什么?他不计较了……
长叹了一口气,她仰躺在椅背上,认真地说:“你要实在不信,去做dna亲子鉴定吧。”
笑着观察他,宝柒从他的眉眼,一直观察到下巴,似笑非笑地问:“如果我不同意呢?如果我执意要和褚飞结婚呢,你会怎么办?”
心里颤了颤,宝柒眼儿瞪了瞪,不可思议!
等到他俩从暖房回屋时,小丫头和她两个人的日常生活用品就已经有人送到帝景山庄来了。兰婶儿正在整理,一应的物品准备得又齐备又妥帖。甚至,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还细心的请了一个专业的育儿师过来带小雨点儿。
此情此景,就像是某种缺失了许久许久的遗憾,又重新补齐了一样,美好的情景让他,或者说让她不约而同的都不太想去破坏这份儿美好。
最后,施施然放下电话,宝柒瘫软在沙发上,身体接近虚脱。
是他的人,骂也好,打也好,都属他管,与人无关。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么?赶紧说吧!这地儿还是有点意境的,适合谈事儿。”
接下来,良久都没有人说话。
全透明的玻璃暖房,像是许久都没有人造访过了,把在门儿的铁将军都生上了一层铁锈,看得出来有些年月都没有人进去过,而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那些曾经极致妖娆般盛开过的蔷薇花,早就已经枯萎成了一片僵尸,横七竖立的歪倒在地上。
男人冷冷地瞄了她一眼,侧身躺了下来,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对餐桌上,五年没吃过的锦城菜,宝柒很开心。
“她总是这样?”
稍缓,她轻扬着眉头,不再和他对视,嘴里调侃着笑不可竭。
“爹……地……”
接着,他大手伸到自己的脖子,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一颗颗解开了自己的衬衣扣儿。
离开她的额头,冷枭抬起头,大手捏紧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滚烫的贲发嚣张地抵住她,但是并没有任何要办那事儿的动静,整张脸上审视的神色愈发浓郁。
“坐好。”
斟酌着,思索着……
“冷枭,你答应的约法三章,才第一天,你就不算话了。”
“二叔,这些年来,你都一个人过么?”
闭了闭眼,他压抑着心底澎湃的心跳,将下巴磕在了小雨点儿的额头上。沉吟了几秒,他像是突然间想明白了什么,手臂伸出去就将旁边怔愣在当场的宝柒一起揽进了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