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爹气得连饭都没吃就去了他叔家,一连三天不回来。江老妈一哭二闹三上吊都耍遍了,吓得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的结巴妹儿,说话更结巴了。愣了好半天,她当场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惹得村里挤着看新媳妇儿热闹的那些人,哄堂大笑。
最后,它静静地停在了某个小巷深处的四合院儿门口。
事实上,他心里隐隐觉得,发怒时张牙舞爪得像只野猫一样的宝柒,比她满脸无所谓淡然望着他笑时候的宝柒,让他爽快多了。
当小巷口慢慢地踱进来一把雨伞时……
不过也是,冷可心大了,游念汐这些年还老样子,只有周末才过来,而更年期的宝妈住在冷宅里,心里无疑是空虚的。
“他是这样说:去,看看你家首长在棺材里睡醒了没有啊?嗯,天黑了啊,他该出来活动了。晚上八点半,谨园。告诉他,他嫂子回来了……”
她索性淡定的弓了小腰,从他撑着车门儿的腑下钻过去,跨进了汽车,一屁股就稳稳地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然后,飞扬着纤秀的眉毛盯着她,而那个装着小丫头布娃娃的塑料袋子却被她抱在了怀里。
她想了想,将它拎过来就准备塞到哪个角落去。没有想到,无意的举动却把放在书包下面压着的一本学生证给弄掉了出来。
翌日,清晨。
“没什么,就问问,你二叔还是疼你的,多少年他都不怎么回来了,这不,一听说你回来,就着家了。”
哪儿知道,混帐儿子竟然领回了一个结巴?
耸了耸肩膀,她嗤笑:“你啊,心可真够狠的。亏得人家范大队长对你那真是巴心巴肝的,你非得活活把人推到了别的女人怀里,现在好了吧?你自己也单着,看到人家双宿双飞……”
“我啊?事业型女人。我的目标是我的直管领导,舒爽舒大主编,我要向她靠拢。”
手,顿了顿,宝柒并没有抬头。
稳稳地开着车,冷枭睨了她一眼,放缓了车速。
发寒归发寒,隔了五年再次坐在他的车上,她背转着他将脑袋偏过去靠在坐椅上朝向外面,心里寻思着着自己的未来竟然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而江大志的父母,可就大大不一样了。
将已经弄脏了的布娃娃装进了刚才的塑料袋儿里,两个人不再说话,重新上了汽车,宝柒又恢复了一派淡然的轻盈浅笑。
因为这种事儿,她还真的没有办法拒绝。
终于,彻底掰了。
鼻翼微翕,就在她的手既将拿到布娃娃那一刻,枭爷冷不丁的大手微扬。
“小七,下楼吃饭了。”
不同于其它孩子,小雨点儿在坐小火车、激流勇进或者高空秋千这种容易晕眩的游乐项目时,不仅不会尖声叫,还半点儿都不懂得害怕。除了眼睛里稍微有点儿惊奇,她再没有其它的表情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喉咙哽了哽,笑容有点儿散,声音有点儿哑……
对着面前冷酷逼人的男人,她只是淡然地浅笑。
“你现在撒谎,脸都不红?”
然而……
正在这时,办公室外隐隐传来敲门声,跟着,就是通讯员的有力吆喝声:“报告——”
屋里的烟味儿,浓郁了。
她笑着顺了头发,“行吧,一会儿我得打个电话,问问姨姥姥的治疗情况。”
而且,还是同一天回来了……
“宝柒,一个破玩意儿,你急什么?连命都不要?”
眼睛一亮,她就冲了过来,一把抱起了小丫头。
五年来没有住过人的卧室,估计平素有人在打扫,但是陈设和她走之前,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她将带回来的行李收拾整理着,心思安排着今天的活动。
发生了多少的事儿啊!
第二、欲盖弥彰完全没有意义,既然他喜欢看就看呗。
“唉,还治什么啊。癌字儿沾身上了,剩下来的,就是等日子了……”
悻悻然地笑着,宝柒按捺下纠结,回道:“妈,名声这玩意儿吧,关键看个人的看法,要是太过在意就活得累。像我啊,我完全不在意,活得多潇洒,哈哈!”
年小井不傻,见状神经立马紧了紧,一边抱着她游乐园里面走,一边小声问宝柒。
“妈,我啊,就不陪您吃早餐了啊。还有,中饭和晚饭也别准备我的,我晚点儿回来。拜——”
不过,嘴里这么说,看到游乐园里一个一个吵吵嚷嚷,你追我赶,欢天喜地的小屁孩们儿,她心里怎么都还是不舒服,觉得这小丫头可怜。
学生证上,青春洋溢的笑脸儿,眉目轻扬的小姑娘——人大附中,高三三班,宝柒。
“呵,自闭症。”
而这会儿,顺着宝柒的视线,她瞧着坐在旋转木马上看着木马发愣的孩子,清冷的脸上有着对好友的淡淡担忧。
宝柒吃了一惊,诧异的收回了旋转木马上的视,落到了她的脸上。
宝柒吃惊之余,直想咬牙。
脸色微微黯了黯,年小井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揽着她的手臂反问,“离开了冷枭,你就没打算再找个男人?”
心道一声:好险。
“冷枭!”
电光火石之间,人的本能反应让她的大脑作出的指令是要扑过去抢。
冷冷看着她,冷枭一言不发,眸底的神色,像是讽刺,像是鄙夷,更多的像是审视。
近了……
“怎么了?”闻言,宝柒直起了身,看着她。
“妈……咪……”
静静的,突兀的,它似乎根儿就没有目的的,就停在了这儿。
“为什么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