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不像说谎,宝柒绕过去狐疑地拎起自己的书包打开看。
这么小的声音,他是怎么听见的?
轻轻阖上眼皮儿,细细品位他口腔中带着烟草味的气息……
她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根本不需要说出来答案,他自然会用动作告诉她,邪恶的手指倏地抚上了那个地方。
沉下脸俯视着她,男人手里的纹身笔微微一顿,眸底一缕火光。
歪了歪嘴,作为两个人相处时的唠嗑主力,宝柒半点儿也不介意他的脸色,脸上笑得像朵花儿。
对于马上就要上高考战场的她来说,其实,在家复习和在学校复习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深呼吸一口气儿,宝柒吸了吸鼻子,嗅着他近在咫尺的冷厉气息,可怜巴巴地闭上了嘴巴。心惊肉跳地由着他摆布和折腾,脑门儿上溢出了一层冷汗,漂亮的脸蛋儿蹙成一团儿。
不过,苦命的姑娘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不仅仅是说着玩而已,他还真的就这么干了。而且,为了让她纹身不感染,还专门替她向学校请了一周的假,就连宝妈那边儿都替她找好了借口,让她呆在帝景山庄学原始人。
花痴着愕然地想了一小会儿,她微眯着眼儿,忍受着身上痒酥的浅淡痛感,又开始琢磨起来,他一本正经的外表下,究竟会有怎样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没有嘴拿什么说话的?
扯起唇角,就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打趣道:“不会是范铁有约吧?”
“不|穿。”没有回头,男人的声音闷闷地。
心里怦怦直跳,也不知道是没穿衣服摆得像个裸模儿引起的害羞,还是暖房的温度实在太高,宝柒觉得自个儿脸上烫得快要不行了,热度蕴上了满身的肌肤,弄得她整个人都像是在火中烧烤着一样,身上布满了一层漂亮的粉蜜色。
突然重重一刺,将她刚刚收缩的心脏弄得差点儿停顿下来,不会跳动了。那个被纹身机扎着的地方火辣辣的果断痛了。
“饿了。”
唔……
“喂喂,轻点儿……轻点儿啊……”
“干嘛整天绷着个脸,像一个受尽了压迫的小长工……”
男人的眸色着了火——
“其实,我真的有一件非常悲催的事儿要给你汇报。嗯嗯,就是那个事儿啦,我那个漂亮的蔷薇花纹身好像弄砸了……现在结痂脱落了,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好看。差,差那么一点点效果啦,能不能让我重新去弄弄,要不然,以后都没脸见你了……”
男人坐在沙发上,高大挺拔的身板儿微微前倾,整个人苍劲得像一棵松树,不动声色地杵在那儿,冷俊的脸上冷漠寡淡,和往常并没有任何区别。微微眯着眼睛,嘴里不轻不重地咬着一只点燃的香烟,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三分钟……
“你,你……干嘛把我给弄成这样了?”
对于男女之间的情感事儿,十八岁的宝柒还处于刚入门的初级阶段,似懂非懂,非懂又懂,说话做事儿并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语言简单直白,通俗易懂。
她的话说得速度又快,声音又低,弄得年小井完全没有听得明白,旋即又提高了音调,“什么东西没有了?你说清楚点儿啊姑奶奶?”
随后,她笑得阴恻恻地继续问:“小井,你跟我说老实话啊,你跟他有没有发生过那啥……嗯?”
“ok,吃!马上就吃,哈哈,为了我伟大的breast快点儿飞翔,我要多吃点,大块儿吃肉——”
看到她欲言又止的脸上,生动、害羞又明媚的小表情,略长她几岁的年小井迷惘了,“啥事儿就直接说呗。不过哈,真是太难想象了,有什么问题是你会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初生之犊不怕虎。
妖花呵!
宝柒心里一悸。
溶溶一点,捻花分明,嫣然一段撩人处!
“不准乱说,不准乱动,一切行动要听你指挥,是吧?天讷!二叔,我又不是你的兵。”
栩栩如生……
然后,又旁若无人地抓起一块曲奇饼就住嘴里塞。
见状,宝柒幽幽叹了口气,手撑桌面儿猛地站了起来,像一只纷飞的花蝴蝶,可劲儿可劲儿地围在他的身边儿,绕来绕去地飞舞。
本来满心的欢喜,见到他严肃冷漠的样子,宝柒略略有些踌躇了。站在门口,双手交握着来回绕动手指,闷了好一会儿还没有见到他抬起头来,她忍不住又低低喊了一声。
心里呐喊着——王八蛋!她的视线也落在了那朵漂亮得有点儿诡异充满了色情范儿的蔷薇花,瞧着他一针一针纹出来的花瓣儿,瞧着那些潋滟的颜色,想象着自个儿光丶裸的身体在他的目光下走来走去,返璞归真的形象会有多么的光辉灿烂。
丫的,矫情个什么劲儿?还不承认。
咳!
为什么她这会儿却在温暖如春的玻璃暖房里?而玻璃暖房外面,天色已经大亮。透进来的光线照在一朵朵盛开的蔷薇花上,似乎带着晨起的露珠儿,给她一种如梦如幻的缥缈感,还真有点儿人间仙景的感觉。
“二叔……你好残忍……我不接受。你总不能24小时都守着我吧?哼哼……”
可怕!
还有……
又一次,被他整套帅气又男人的动作秒杀,甚至忘记闭上了眼睛。
她怎么问,他总能嬉皮笑脸地轻易给她抹和过去,将当兵的那点儿痞劲儿全给用上了。所以,直到汽车驶近了帝景山庄,宝柒还是啥也没有问出来。
心里微懵,她慢慢地转过眸子,视线倏地定格了!
好笑地抿了抿唇,年小井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赶紧说吧,我一会儿还要回家写稿子——”
如果可以,她想把二叔刚才侧脸吐烟的动作录下来,每天温习作业前看上一遍,脑细胞亢奋程度绝对比打了兴奋剂还要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