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邈点头,“长得像的人里,除去她,我无法想象,谁有这本事。”
里头却再次传来赵绵泽伴着咳嗽的声音。
哈萨尔干笑一声,摆手不止,“不了不了,最难消受美人恩啦。”说到此,他偷瞄一眼李邈意态闲闲的面色,尴尬的咳嗽一下,赶紧换了话题,“只是邈儿的情报网,到是让为夫刮目相看了。胡和鲁不过在大街上随意编排了几句……便落入了你的耳朵。如此一来,这普天之下,于你而言还有秘密吗?”
让身为北狄太子妃的她出入青楼,其实不是哈萨尔最大的容忍。这几年来,李邈特立独行的处事方式与她性情的冷漠,在北狄常常被朝臣诟病,若非哈萨尔明里暗里的护着,她又岂能如此自在?就李邈所知,便是北狄那个老皇帝,也早已看她不顺眼,只是碍于儿子的面子,才没有动她,甚至容忍她一人独占了太子后宫。
这么多年,北狄与南晏相安无事,其实她也有功劳。
这已经是她的第三胎了。大婚时,李邈是不喜孩儿的,她为人性冷,有她的事业,有她的锦宫,有她想要追求的一切,根本就不想沦为给男人传宗接代的命运,但为了哈萨尔,她还是在一胎接一胎的生……
“当真。”李邈点头。
胡和鲁叹息跟上。
她想要脱身离去,哈萨尔却拽紧她的手不放,“邈儿……”
李邈一叹,“谁让他惦着阿七呢?再两日便是阿七的生辰了,这么热闹的事儿,天下都传遍了,他肯定也得了消息,如今跑到顺天府来,到也不奇怪。只是……他想见阿七,估计是见不到了。”
“你这个妇人,分明聪慧,何苦装愚?”
她小声发狠地说着,斩钉截铁。
哈萨尔无辜的看着他,又看了一眼楼道上似笑非笑的李邈,无奈道,“太子妃念你辛苦,特地为你准备的贴心照顾,温香软玉,春宵一刻,你便好好享受去吧,不必担心本宫。”说罢他不顾胡和鲁潮|红成了大虾的面孔,微笑着大步走向李邈。
“何事?”
胡和鲁:“……”
“太子妃娘娘有礼,杂家好得很,只不知……那人在哪里?”
微风徐徐在吹。
哈萨尔激动的心情已无以言表,他看着李邈浅笑的面孔,猛地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在屋子里面旋转着,一圈又一圈,李邈开始没有动静儿,由着他折腾,只是轻轻带笑。到后面,看他还没有消停的意思,她胸口发闷,面色都变了,紧紧揪住他的肩膀,捶打不已。
“好好好……我错了,我太激动。邈儿你没事吧?”
杨雪舞应了“是”,将这间屋子的后门打开,领郑二宝和李邈往院子里走。
锦绣楼不仅有伙计上前热情的接人拴马,还有漂亮的大姑娘笑吟吟地迎上来,把他二人招呼入内,端得是宾至如归的享受。锦宫经过十余年的发展,早已鱼跃龙门,非当初的乌合之众可比,不仅有朝廷关系,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普通行帮无法撼动的。可尽管他们面子里子都有了,但只要是锦宫旗下的产业,只要是开门做生意的行业,甭管是赌场、茶肆还是青楼酒馆,那服务态度都是一流的,以至于胡和鲁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儿,被几个大姑娘抚着手臂半拥着往房间去时,脑子昏乎乎的,身子骨软乎乎的,除了哭丧着脸回头看哈萨尔,竟是什么都做不了。
“大当家的……”
李邈回视,眸底满是笑意,“也辛苦你了,能这般容忍我。”
幸福来得太突然,哈萨尔喉咙一滚,却没说出话来。
这些,哈萨尔知。
对此,李邈向来只笑不语。
“嗯”一声,哈萨尔并不多言。
李邈摇了摇头,笑喊,“二宝公公,别来无恙。”
他的身后是胡和鲁的哀号,还有姑娘们的娇笑。
“少爷咳成这样了,你几个还杵在这里做甚?”
李邈看着哈萨尔紧皱的眉,回捏一下他的手,微笑道,“我有些事,去去就来……”
此行是为了恭贺南晏皇后娘娘的生辰。
轻笑一声,哈萨尔蹲在她身前,执她的手,轻轻吻。
他的前面是李邈噙着的笑意和曼妙的身姿,他怎么选择自是不言而喻。
“你进来说话吧。”
然后,一转弯,步入位于繁华深巷里的锦绣楼。
“邈儿,又得辛苦你了。”
哈萨尔,“……”
哈萨尔赶紧顿住,气喘吁吁的把她放在椅上。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好一瞬,还是他叹一声,打破了寂静。
胡和鲁愣了一下,挠脑袋,“……属下不明白。”
“你太高看我了,锦宫哪有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去监视全天下?再说,旁人的事儿,我又何苦注意?只不过对太子殿下您,格外照顾了些而已。要知道,新京繁华,无数的南女北妇,都想成为殿下您的榻上之宾,我若不小心些,你哪天被人吃下肚了,我就悔之晚矣,哭都找不到地儿了。”
阿记低笑一声,又朗声道,“属下便是这么想的,少爷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