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他拉着她的手，“看看我有多想要你？”
“阿七，你都知道了。”
“母后，我想……去乾清宫看看母妃与父皇。”
“被人骑在身上……马会舒服吗？”
“我哥！”夏初七举起两根手指来，做投降状，保证一般冲他比划着，止住了话题，笑嘻嘻地往他碗里也夹了一块豆腐，“来！反正大牛哥家的豆腐多，随便你们吃。”
晴岚迟疑一下，道，“也没说什么，只是问借了针线，临走又支支吾吾地说，要找你问问，不知这些日子，她那事儿的风声过去没有？她这般久没有回去，惦念她卧病在床的老爹，想辞行……”
赵樽唇角不着痕迹的弯了一下，正色道，“二百积分。”
“懂。”
“去去去！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还留在这里做甚？”
“赵十九，你赶紧给我滚蛋。”
“啊？”夏初七恨不得捏死他，“你还要分？”
尤其是在感情上，更是逼不得。
“那就好。他若肯每天为你讲一个故事，你嫁给他也不亏。你父皇啊，那时候也喜欢给我讲话。但是他不会讲故事，只会讲他的报负，讲他的宏图大志，讲他的金戈铁马……可我不乐意听，我也不懂那些，但不管我懂不懂，他还总讲，讲得来就没完……”
“这样好。”晴岚松了一口气。
像个小孩子似的，赵梓月的泪水像断了线儿的珠帘，湿了贡妃的膝盖。这一回，贡妃没有安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哭，等她哭得抽泣着总算止住了泪水，她才拿过绢子来替她拭泪。
冷寂的乾清宫里，贡妃轻轻一笑，把头低下伏在洪泰帝的胸膛上，轻轻笑道，“光霁，你放心的睡吧。我虽为你生了一个像我一般的傻女儿，却也给你生了一个像你一般聪明的儿子，他们都会没事的。”
乌仁似是神思恍惚，闻言拿筷子的手微微一抖，“好的。”
“阿七似有不愉？”
他略一沉凝，板着脸装正经，“大晚上，小娘子忍心赶人？”
她乱眨的眼皮儿，求助一般的语调，笑得夏初七合不拢嘴。
这一日，是赵梓月与晏二鬼的婚礼。
什么叫做越描越黑，便是他这样了。
“梓月！”太皇太后咳嗽一声，笑着打断了她，“丫丫是我大晏的公主，虽非妃嫔所出，但太上皇既有册封，身份自是一样尊贵。公主哪里有随姐出嫁的道理？这般传出去，不成笑话么？人家会说我大晏皇室，枉乱纲常……”
“莫非……不好吃？”
“梓月，他会对你好吗？”
“你懂。”他捋了捋她的头发。
“然后呢？”
“东西呢？拿出来，饶你一命！”
赵梓月哽咽着刚喊了一句，门外便传来崔英达的咳嗽声。
“不懂。”
可如今她主动说起想离开看她父亲，夏初七却有些为难了。
“身子舒服了？”
她不相信，可看到贡妃花白的头发，她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紧紧握住贡妃的手，轻轻道，“母妃，你与父皇的感情我都看在眼里的，如今这般情况，你也莫要悲观，今口口来，便是要告诉你……”说罢她看了看空荡荡的宫殿，压低了嗓子，“哥哥会想办法的，他会接你出去的，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离开京师……哥哥一定会有法子的。你等着，好好的等着。”
即使是两个人同去同回，本来也没有什么，可经他这般一解释，反倒是令人生出了无限的遐想来。夏初七脸上带笑地睨他一眼，不知道这厮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不由呵呵奸笑两声。
“阿七想我说，我便说。东方青玄故意挑了今日过来，是为了与我交易。”
“今口口就要出嫁了，往后也难见母后的面，有何事，便说吧，不必支支吾吾。”太皇太后笑着说完，见她还是没有动静儿，似是明白了什么，回头看一眼殿里侍候的众人，摆了摆手，让她们都退下去了，方才慈眉善目的笑。
“楚七！”元祐不等乌仁开口，突地挑高眉梢喊了一嗓子，打断了夏初七，也顺便把话题接了过去，“我说你这是做甚？你我兄妹两个这般久不见，你怎的不与我多说两句，却是逮着乌仁公主不放？”
“我哪里晓得，初恋女人绣的帕子，若是没有原因，你怎会收下？”
她先前故意逗乌仁，自然并非随意的调侃。
她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明显没有专注在他的问题之上。赵樽睨她一眼，抿着嘴角没有吭声，放下巾子，起身去剪了剪闪烁不停的灯芯，等回头时，正好撞上她一双瞪大的眼睛，不由皱起眉头。
赵樽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还有那脸蛋儿上毫无瑕疵的莹白肌肤，不由喉头一紧，而她浑然不知，更是垂低了头，几根头发顺着落在他的脖子里，痒痒的，酥酥的，混着那一股子与众不同的女儿香，撩得他情动不已，只觉得她放在额头上的小手，宛如烙铁一般，生生切割着他的神经。
如花酒肆的饭局是午夜时分才散去的。
“我说你身子不大舒服，已经睡下了。”
半盏茶的工夫之后，元祐与乌仁潇潇一前一后地走入了房间。
夏初七眉梢轻扬，并无意外，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小心点儿！”夏初七及时扶住她的手臂，带着黠意的眼睛扑闪一下，突地低头瞄向她的眼。可乌仁却像有意在躲避她什么似的，不敢直视她的眼，飞快地别开头去，低低道了一句。
夏初七眉头微微一蹙，“那你怎样和她说的。”
她这副模样儿，惊得赵梓月倒退一步，几乎不敢相认。
看他这个时候了，还能云淡风轻，夏初七心里不免生出了一丝恼意，手指恶劣地在他身上一捏，他痛的“嗯”了一声，嗓音儿飘出一丝呻|吟来，含糊，性感，说不出的撩人，听处她心底里像有一根羽毛在挠，脸儿腾地一热，越发不能自抑。
见她终是憋不住问了出来，赵樽低笑一声，巴掌轻轻拍在她的手心上。
“那是那是，表哥一向如此，表妹我佩服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