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日,是赵樽的“三七”之日。
“看见没有,这一次我连金库和银库都搬来了,就是为了多烧一点钱给你,免得你受穷。当然,也是为了往后我来做的准备。”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说到这里,见她微微一惊,东方青玄迟疑片刻,又是一笑,“七小姐,你忘记了过去的种种,但那只灵符的来历,本座却知之甚详。甚至……包括你与赵绵泽之间的过往?”
“你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明口口便要离开阴山。甲老板,你是自行回京,还是有别的安排……”
“这些……你写的?”
“咳咳!”陈大牛差点儿呛住,看着她唇上的娇艳欲滴,想到刚才的“偷香”,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松开了她的身子。
夏初七看他,“怎样打发的?”
东方青玄妖娆的唇角一掀,却是一抹冷笑。
听着,叹着,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东方青玄告诉她的往事里,似是遗漏了一部分什么,以至于说来,总觉有一些残缺……而且,那些事情里,从始至终都没有他自己,为何他知道得这般清楚?
夏初七抿着唇,久久无语。
他与营中的将士,一齐向北祭拜之后,便开始准备返京的事宜。
夏初七抬眼,看了看他,没有辩解,只是轻笑。
夏初七挑了下眉,“我从不觉得赵绵泽是个蠢货。即便他真的喜欢我,也未必肯全心全意的相信我。赵十九没了,我若是巴巴跟着他,他就不会怀疑我另有目的?色令智昏这事,他干不出来,更何况……”
“一定要回去找赵绵泽?”
“好,恭喜你,唬住我了。”
夏楚真是一个傻姑娘。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而她留给他的,除了一首“相见何如不见时”的诗,只有一句“两不相欠”的口信。为此,在阴山弄丢了她的何承安,一路寻找,都不敢回东宫。
东方青玄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凉凉,唇角笑意未变。
一步一步走过来,雪地被他的脚踩得“吱吱”作响,而他少了一只左手的衣袖,飘荡得似是比右袖更高一些,但那天然的妖孽风姿,仍是无人可比。只是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看上去有些凉。
“甲老板,我来问你。若是那个因为救你而受伤的姑娘,是你亲手从陷阱里拉出来的,并且你一直爱着她,她甚至也知道救你时的一切细节,你二人的关系数年如一日的亲密。这时,有一个明显居心不良,急急想要攀上你的女人,莫名其妙地跑来告诉你说,那个救你的人其实是她,且无凭无据,你会相信吗?”
夜幕,低暗下来。
在他滚烫的身躯抵压下,夏初七咬牙切齿,偏头过去,下意识张嘴,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带着恨不得撕碎他的力度,牙齿直接入了肉。
但事情并未由此结束。
“你不是男人?”
心里一窒,夏初七眉梢一挑,“你都知道?”
“我会与你寸步不离。”不等她说完,甲一便打断了她,目光极是深邃,“这是殿下的交代。这一次,我不会再出岔子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快要翻遍了大晏土地,人都快要找得发疯了,夏楚却是一点消息都无,再一次的人间蒸发,不知所踪。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没有人会珍惜了。”
知她想做的事,有多危险。甲一却没有深问,只是平静地看了她片刻,才动了动嘴皮,“你既然差人叫了何承安来阴山,也决定了要回京,为何又要拒了他?”
感觉到她身子的退缩和目光里的厌恶,他盈盈一笑,修长如玉的指尖,带了一点撩拔的意味,抚上她的唇。
夜幕落入天际时,夏初七拎着香烛纸钱,金元宝、银元宝,甚至马匹车辆,甚至还有金库和银库等祭品,让甲一守在坡下,独自一人爬上了阴山南坡,想与赵樽说些悄悄话儿。
狠狠颓废了几日,他一直自责不已。
“哎哟,王妃,您这是,这是,这可惜了啊!”
“我自有办法。”夏初七想了想,突然一笑,转头看着他,“或者等他找得绝望的时候,你可以告诉他,顺便立上一功?”
甲一目光微暗,“一个美字,岂能描述?”
屋内暖烘烘的,果然灯火大亮。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她的话,越发让郑二宝听不懂。
“去一个赵绵泽找不到的地方。”
“对不起,是本座孟浪了。”
“再说,我也不需要它了。”
夏初七没有想过他会突然发难,怔了一下,人已整个落在他的怀抱。幽幽的淡香直扑鼻端,带着一种风尘仆仆的凉意,将她的思绪撕扯得七零八落。
“烧给赵十九,让他替我保管着。”
紧跟着,一道人影儿也飞奔了过来。
“你未说,怎知我做不成?”
北伐战事结束了,但辽东的土地上,仍是一片疮痍,百姓需要休养生息,等待新一年的耕种。朝廷派到铁岭卫的指挥使,也已经就职。所以,从接到圣旨开始,他就一直在安排辽东的海防与边防军务。
“比起大都督府上的美人们来,确实差强人意。所以,大都督也不必介怀。你那个问题,不过是全天下所有男人的问题——为什么别人的女人,会更香一些?”
说到此,她难得的朝甲一眨了下眼皮,似是想到了什么过往,难得的轻笑了一声,补充道,“我还无色可倚仗。”
甲一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没那福分,只听人说过而已。人说她的美,不是皮相长得好,而是她的倾世才情,世间一绝。”
唇角一勾,他海棠春色一般的笑意,再次扬起,一双凤眸浅眯着,上下打量她的狼狈,带着戏谑,也带着一股淡淡的嘲意,莞尔道。
下山时,她告诉他,明日要走了。
“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