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呆住了。
夏初七噗一声，大笑，“多久？”
“阿七，没有花轿，没有嫁衣，没有红烛，没有大媒……这个洞房花烛夜，我以血代酒，当作合卺。其他的，若有来世，我再补偿你。”
打了个喷嚏，夏初七惊惧间，心脏微缩。
“如今黄金满屋，已经实现，姑娘我就差一个貌好器粗了。如果能得偿所愿，也不枉此生，死而无憾了。好心人，能不能帮帮忙，完成一个垂死之人的最后心愿？”
她的脑子里，出现了许多的人。
就连赵樽都无计可施，她能怎么办？
啥？格老子的，还在地底。
他眯眼，低头，唇压在她的额上。
唯一清楚的就是，她好暖好暖。
赵樽目光微冷，“我只捡到你，没有捡到他。这石楼，共有八个房间，全是堆砌的金银珠宝，我都查看过，并未见到旁人。”
她的“迫不及待”太与众不同，赵樽凝重的心情亮堂不少。狠狠圈紧了她，他低下头，瞅她片刻，突地板住脸，一本正经发问。
“嗯？”
满屋子都是黄金，还有无法估算的珠宝。
“貌好器粗，黄金满屋。”
“总算醒了。”
听得赵樽的低斥，夏初七奇怪了。
一会儿她又觉得身上像有火在烧，热得浑身上下都冒起了热汗，湿了衣襟，那人将她剥了个光，放在温热的水里洗净，还在她的膝盖上揉来捏去，痛得她龇牙咧嘴。
“我弄痛你了？”
可却会斤斤计较于‘大小问题’。
“是。”
夏初七双颊在热水的雾气中，本就泛着玫瑰一般的红，闻言更是红得更加彻底，“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小？我小吗？我哪里小了，我已经长大很多了，你没有发现？”
“是。”
“阿七，来，跪下。”
“嫌弃什么？”
幻觉，一定是幻觉。
“用血做合卺酒，倒是高明。”
赵樽像瞅怪物一般看她。
大概这个场合太“正式”，赵樽没有阻止她。
“现在你是我妻，自是不必等了。”
“你在笑什么？”
“我说你，为什么嫌弃我？”
“我说很后悔，你信不信？”
两人的举动都有些疯狂。
从来都是她耍赖，终于轮到他发横。
夏初七迎上他黑亮深邃的眼，喉咙微紧，咳了一声，给了他一个暗示性的眼神。
“不冷，是怕，爷，可不可以不要？”
夏初七蹙起了眉头，像在思考什么重大的人生与理想，慢悠悠地问，“赵十九，你说你以前没有做过，为什么懂得……这般多？”
“是。我们是夫妻了。”
然后，锋利的刀刃割向了他的手腕。
“你该受点罪。”
“你说过的呀，有你在的地方，就有我。咦，难道晋王爷不想遵守承诺？”
偌大一个地方，只有她二人而已。
赵樽身躯微僵，低头看她。
听出他嗓子的沙哑，夏初七心里一激，笑了笑，顺势跳上去，便搂住他的脖子，往他怀里钻了钻，下巴高高抬起，带着点视死如归的精神，提醒他。
她问，“我说我若早晓得今日要死，早就把你吃干抹净了，你信不信？”
“阿七！”
“从此，我们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赵樽微微一怔，眉梢一扬，臂弯收紧。
有赵十九，他就那样看着他，目光深如古井。他说阿七，你好好过日子去吧，我不要你了。我两个今生没有未来了。不过若还有来世，你会遇到一个喜欢骂你的人，那就是我。到时再续缘分吧。她奇怪，凭什么下辈子她还要喜欢上一个喜欢骂她的人，她脑残么？
她微翘唇角，头靠在他肩膀上。
还需要说得更明白么？她挤眉又弄眼，自觉意思表现得非常明显，他怎会看不出来？咬牙切齿，她无力地横他一眼。
在梦里，我觉得自己好想骂人。
赵樽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她，而是虔诚地双手合十，跪在小金佛的前面，沉着嗓子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