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这厮把她说得这么好色和不要脸,夏初七顿觉郁气袭入胸膛,耳朵根子倏地烫了。
人都是有自尊的,即便她再喜欢赵樽,这会子也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狠狠摇晃三百六十圈,哪里还能对他生出半分“淫丶欲”来?
淫!
“后悔看上我了?那你赶紧写申请退出。你的后面,等着排队与我好的俊俏公子多着呢?哼,谁稀罕!”
“看到石蟠龙嘴里的水流没有?”
难不成,她夏初七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而且,她两辈子都没有干过亏心事?要不然,就算她没有喝酒,但她本身毫不懂得武术,那个“抱元守一”的口诀对于她来说,只是一碗心灵鸡汤,根本无任何用处。
“……”
一时间,场面嘈杂成了一团。
“有没有不一样?”
瞥着他一脸高冷的傲娇样儿,夏初七觉得他分明就是找揍来的。除了有揍他的欲望,她还真就没有半点旁的想法。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
赵樽说,要心神宁静。
在这些字下面,还有她的一句感叹。
夏初七发现,赵十九是一个人才。
赵樽面色一黑,“爷只看见一个丑人儿,在面前晃。”
陈景又吆喝了一声。
东方青玄莞尔一笑,唇角扬起,不慌不忙地抽出了腰间的绣春刀,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媚好听。
赵樽面色冷沉,看着她,声音哑了哑。
但凡是一个人。
“啊,他疯了。竟然咬我!”
“赵十九……”
“就是……咳,说人是非。”
排除杂念,她吸了一口气,默默为赵十九点了个赞,一边费劲地搜罗着脑子里的戳心摄魂骂人法一百零八式,一边疑惑地问出一句。
赵樽倏地回头,“怎了?”
“空气就在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里,我们看不见,但它却存在的一种东西,我们呼吸,换气,都需要有空气存在。”
眼睛一亮,夏初七见他过来,惊喜地看去。
他先命令众人速度绕过照壁,往前疾行,然后才捏了捏握在掌中的小手,语气像是叮嘱,更像是在揶揄。
众人都害怕动“欲”,于是小心翼翼,心弦绷得甚紧。如今眼看有旁人“中招”,都不免心慌意乱起来。
赵樽严肃地点点头,像是如释重负一般。
“我……”夏初七惊了一下,也有些不明所以,“酒确实是无毒的啊,这个我可以很肯定。”
他说得对,只剩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了,一行二十一人,眼下除了赵樽、东方青玄,陈景、甲一,如风和拉古拉等十个功夫极高且在惊室里没有喝酒的人,其余人等纷纷身陷迷幻的境地,不能自拔。
“空气?”
然则,不等她思考出所以然来,事情在瞬息之间,已然万变。有好几名侍卫,都开始出现了各种不同的症状。不过,看上去虽然不同,却都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反应——陷入自己的幻觉。
“曾三!”
夏初七看他发直的眼,眼珠子转了转,大声喊,“快,陈大哥,蒙住他的眼睛,绑了他扛出去。”
翻了个白眼,她突地明白了。
这样的情况,就像多诺米骨牌效应,一个倒下了,跟着就会倒下。一旦有人产生了幻觉,一群人的心理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害怕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
夏初七心里一紧,顺着他的视线,一眼就瞄到右后方的曾三——他的样子不同寻常。不知何时开始,面色涨红,额头冒出细汗,样子有些不对劲了。
她又比又划的解释,脊背凉了一片。
“可那样你太危险!且不说这亭中毒气弥漫,就说亭外绕八只蟠龙,肯定也不是为了好看。除了棋局之外,万一还有别的危险?”
夏初七心里有点发毛。
“赵十九,你干嘛?”
死室面积很大,比前面六室的任何一间都大,走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看到尽头。更加可怕的是,夏初七发现他们就像闯入了迷宫一样,每个地方的景致都差不多,走了老久,却和原地绕圈没有区别。好在赵十九很是镇定,带着群人寻找着方位。
有人怀疑的目光,望向了夏初七。
可人心不安了,还如何保持宁静?
“嗯?”赵樽声音略冷。
多诺米骨牌效应,越发厉害。
“彼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