瘪了瘪嘴巴,夏初七直呼可惜,眼珠子转动着,不时瞄着这间石室,骨碌碌又转了回来,直勾勾盯着赵十九,又有不解。
“有了钱呢?”
“魏国公此言何意?”
一行只剩十来人,拿着火把,便从“休室”门口被推开的两块巨石边绕出,想要原路离开墓道,可出得那门,没走多远,全部人都愣住了。
阴阴的客套一声,他被金银晃花了眼睛,贪婪地挥着手,便指挥众人脱下衣物,上去将金银财宝收拢包裹。
“怎的?”
大口喘息几下,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先前我领着殿下来寻你,便是拉动的那个铜环。可我与陈侍卫长拿了吃食回来时,那个原本可以拉动的铜环却拉不动。于是,我们试着拉另外一个,奇怪,另外一个竟然可以拉动了,却没有秘道出现。我们等了好久,这个拉不了,那个又可以了,好生奇怪。”
陈景手里拎着东西,先放下了,才看了看身边的曾三,回答道,“是曾三按照夏廷德的办法,在外间启动的机括,与先前我们入内时一样啊?只是有些奇怪,那个铜环失灵了许久,怎的都拉不动。原以为没有办法再进来了,突地,铜环又好使了。”
“这个主意不错,到时候请你来参观。”
“屏紧呼吸!”
一边吃着东西,她一边听陈景向赵樽禀报外面的情况。
“有你在的地方,爷都能睡。”
低低“嗯”一声,赵樽再无别的话。
赵樽似是而非的笑了一声,胳膊垫在她的背上,掌心轻抚着她的脊背,“想要什么?”
“不是机括么?这哪有?”
呐喊声不绝。
赵樽并未多言,只点点头,看着夏初七。
这是命令,还是极冷的命令。
“说了两件事。”
“关键时候,果然粮食比金钱重要。”
“闯。”
夏廷德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然则,她猜错了。
“出去或可遇见。”
灭掉火把,在陵墓的石室是睡觉什么感觉?这是夏初七先前不敢想象的。跟着一群男人,同在一间石室里,有人打坐调息,有人靠着石壁,却绝对没有半点声音。
她原以为东方美人儿也是一个爱财如命的主儿,怎么也得考虑一下吧?虽然他们只有十个,可她极是相信这几个人的实事,打夏廷德应当也是可以一搏的。可是,东方青玄只是莞尔轻笑着,便客气的摆手指挥锦衣卫后退。
“我?我啥事?”
从希望到失望,她脸色变幻极快,就像一个糖果就摆在面前,又被人拿开的小孩子,极富喜感。赵樽瞄着她,唇角若有似无的扬了扬,无奈地叹一声。
夏廷德气恼不已,拼命地喝止。而那些大小不等的石兽,仍是面带微笑的看着祭台,看着祭台上杀得鲜血淋漓的入侵者,就像在看着一群愚蠢的人类,为了金钱而疯狂。
曾三说得极为绕口,夏初七听了,在心里默了好久,才隐隐明白了一些。
她知,在赵樽的思想意识里,哪怕夏廷德此人再坏再恶,也是她的嫡亲长辈。在生死面前,留下他一命,也算合理。可她却不这么想,哪怕夏廷德死一百次,又与她何干?
“想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咳!”
这里,就像一个财富陈列馆,熠熠生辉,极是耀人之眼,看得夏初七眼花缭乱,微微张大了嘴,有一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觉。
赵樽低头瞄她,“这间是生室。”
赵樽面色铁般冷凝,没有看她,更没有直接回答她,却是看向东方青玄,莫名地补充了一句他先前的论调。
“机关复置?”
又一次,死里逃生。
这间石室内,夏廷德的人约摸有六七十个,而赵樽一行只有十来人。夏廷德观此情形,直觉占尽先机,正是天时地利人和,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赵樽和东方青玄,就可抢夺藏宝,归为己有,并且从此往后,朝中势力,再无人能与他抗衡。
夏廷德看见石室里的金银财宝,浑浊的老眼红了。可笑声未完,转眼就看见了赵樽等人。眸子一阴,他磨了磨牙齿,再无先前看见赵樽时的恭敬,就像见到了世仇一般,哼了一声。
果然天上不掉馅饼,哪有那么容易得来的藏宝?藏宝啊,宝藏啊,都无缘了!
黑暗里,火把的光线照不了多远,但他们的面前,哪里还有什么原路?这里根本就不再是那一条长长的甬道,而是另外一个门,门里是另外一间石室。
“我肚子好饿,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惊疑的众人再次拥入那道石门。
夏初七怔愣一下,惊喜得宛如经过了生离死别之后再相见。众人也是欢喜,定睛看去,果然见到陈景领了十来个人,从先前他们过来的休门走了出来。
有人在呐喊。
她低笑着,紧紧攥住赵樽的手臂,假装生气的掐了他一把。而赵樽双臂一紧,便将她紧紧地搂过来靠在自己的怀里,心跳极快。
“啧啧啧!”
她正准备损那厮几句,耳边突然传来赵樽低低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