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找了!”赵樽淡淡的剜了过来,语气低低沉沉。
白了他一眼,夏初七双手抱着臂。
这样儿的打赌?
一抹红影极快地拂了过来,手腕一扬,她就落入了一个满是幽香的怀抱,头顶是东方青玄柔美得醉人的声音。
这话说得……
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价值?看着面前神色莫辨的东方青玄,夏初七稍稍有一丝迷惑,随即又笑开了,“大都督,我这刚刚醒过来,脑子还不太活络,也不想答应你任何条件。等我吃好喝好耍好休息好,再决定要不要与你合作,可好?你是知道的,一个人的价值取决于她的态度,你既然这么需要我,我不在你面前拿一下乔,岂不是显得我廉价了吗?”
她从来不在正调上的话,引得东方青玄微微一笑,那凤眸里的波光,更加潋滟了几分,“七小姐,本座早就说过,我们会有合作之日,如今,时机到了,你可愿与我合作?”
面前是轻垂的床幔,质地柔软而华美,鼻间飘浮着一股子氤氲得像木兰一般的香味儿,正是从屋角那狻猊香炉里面飘出来的。外头天儿好像黑了,屋子里有一盏微弱的烛火,室内光线不太明亮。
也有人说,太子之死肯定另有蹊跷,说不定就是宁王下的毒,那宁王不是个消停的主儿,又逼宫又篡位的,如今已经被老皇帝给秘密斩首了,好多人都说大半夜的听见了惨叫声。
微微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东方青玄眸子暗了暗,“七小姐,本座说过,你的价值,非你自己能衡量的……”
瘪了瘪嘴巴,夏初七鄙夷地嗤了他一声,揶揄地笑说,“大都督,下回你要挑拨,麻烦换换花样儿。去,赵樽他会放火?成,那我们赌一把,如果火是他放的,我是你儿。要不然,你就是我儿,怎么样?”
东方青玄冷不丁被她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莫名其妙得愣了一下,却也是不恼,噙着一抹明媚的微笑,拉了一张椅子来坐在她的面前,似笑非笑地问。
可傻子今儿好不容易逮住他,哪能稀里糊涂下去?
喊完了,他走过去就要抓那狗头,却被赵樽一把给拦住了。
东方青玄挽了下粉|嫩如花的唇角,一字一顿,“恢复身份。”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暧昧,可说到此,却打住了……
而其中,大部分都是受了波及的无辜之人。
然而,史官的笔触虽不记史事,却似乎对风月颇有兴趣,除了这些之外,又多记了一笔晋王殿下的小逸事——“洪泰二十四年腊月,晋王归京途中,于锦城府幸得一妇,初孕,逝于大火。”
“没有丢过?”
拂了一下华丽的袖袍,东方青玄慢悠悠地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那脸上的笑容更是美艳了几分,“本座要你,做回魏国公府的七小姐。”
撇了撇嘴巴,傻子酸不溜啾地说,“我想住你那里,是想守着你,我怕你找回了我的小媳妇儿,又给我藏起来,不给我。”
可一个人在床上躺得太久,刚刚下床哪里有什么力气?
“嗷嗷嗷……”
听她问起阿木尔,东方青玄目光有暗流涌过。
“你们真是好人啦,我儿命苦,他爹半年前去了,他接了他爹那狱卒的差事,才不过四个月,就遇到这等天灾……实在是苍天无眼啦……”
“不报仇,你为何要接近太子?不报仇你又为何要那只鹦鹉?不报仇你又为何不肯与晋王爷去北平府?不报仇你又为什么处心积虑的要找崔良弼?”
在那吞噬人命的火光里,有人在四下奔走,有人在牢舍里大呼救命,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呐喊。就她一个人没有动弹,靠在墙壁上权当那是烤炉。她是一个懒人,在火起的那个时候,很奇怪,她真的是懒得逃生。
这个数目,把夏初七给唬了一跳。
价值?
“哟喂,这么自信!?那行,你美你美,你们全家都美。那本小姐第三次请问东方大美人儿,你带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我投胎投得好好的,你这不是找揍又是什么?”
“谢你?”
“十九叔……”
他每多反问一句,夏初七的心里就多抽|动一下。
看着面前妖娆的东方大妖孽,她脑子里念头转了又转,张着嘴竟然忘了合拢,“不能吧?我睡了七天?七天……我的娘也,谢了啊,我得回去了。”说罢,她跳下床就要找鞋。
只是事后,在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雌雄莫辩的尸首身上,发现了一串南红串珠。那正是除夕的时候,皇后娘娘特地命人打造的,皇子公主们每人都有一串。
“七小姐这个建议不错,本座很喜欢。”
七日?
郑二宝身着便装,小心翼翼地跟在赵樽的身后,大气儿都不敢出。
这些日子以来,他见过赵樽好几次,虽然人人都说十九殿下惹不得,可他却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怕赵樽了,“十九叔,我住你那里去,好不好?”
一直等到上了停在巷子口的马车,想到就要被送回东宫去了,而一回了东宫,他又好久都见不到赵樽,这才鼓起了勇气来。
“是……”
就太子的死因,史官也不过寥寥几笔用四个字来总结——“风寒不治”。至于那一场天牢中死了一百多人的大火,记载得就更加简短,只推给了天上那个永远睁着双眼,却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的老天爷——谓之“天灾”。
重重的咳了一声,她身子稍稍后仰,保持着最为“健康”的距离,不爽地瞪他。
他自觉已经放低了要求,很是得意的看着赵樽,目光亮了又亮。可赵樽却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原本灰暗的心情,被他这么一阵胡搅蛮缠,愣是有气儿也发不出来,“媳妇儿是不能分的,可懂?”
坐回在床沿上,她怒不可遏地瞪了过去。
果然,傻子给了他一个很是遗憾的表情,“十九爷,你是傻子吧?不要说我不会同意,就是傻子也不能同意呀?一个媳妇儿,可以换好多东西的,还可以生儿子,大黄狗它可以生儿子吗?”
三日前恢复早朝,他仍然是寅时起身,一大早就去奉门殿外等着,没有流露出半丝异常了。只是郑二宝服侍他多年,又怎会不知道他心里的难受?
“那我们去把媳妇儿找回来,一人一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