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晋王殿下,你欠补啊?见天儿的想银子。”
“谢谢!”夏初七挪开了一点。
“那是那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嘛,不过公主你也甭着急嘛。赶明儿或许你又看上了王七,陈七,谢七,王八七,那就瞧不上我了,换了心意也是有的,不急不急啊,回头再聊。”
她脑子空了一下,突然顿悟。
那天晚上,起了一夜的风。
“不,我就要嫁给你。”
夏初七挑了挑眉,见他身子都瘦成火柴棍儿了,还有心情顾惜一个医官的心思,不得不叹服这太子爷确实当得了“宅心仁厚”几个字了。
那个丫头是个藏不住话的八卦女,一只蚂蚁溺死了,她也会八卦成是涨了洪水。可今儿她那脸上的慌乱,却是真真切切的,让她不由得皱了眉头来,利索地跳下了车去。
不仅赵梓月不相信蜘蛛会按着夏初七划出来的线走路,就连李邈和二鬼等几个围观的人都不相信。可实则上,夏初七真的做到了。
“可恶!”
“是。”
赵樽仍然说得云淡风轻,就像虎符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配饰一般毫不在意,可夏初七脑子里却“嗡”了一下,差点儿晕了过去。之前那个小金老虎拿到手里时,她虽瞧着做工精美得紧,也只是把它看成是一坨能换钱的金子,愣是没有往虎符之类的东西上考虑过。
一听这话,她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能,才不要信你。”
仰天望了下天,她不得不解释清楚。
“……”那也叫欺负?到底谁欺负谁啊?
“不嘛!”
春天来了,果然舒坦啊。
夏初七小心翼翼地查看着赵柘身上的病痂。
“有事直说,少在这儿冷嘲热讽!”
她说笑着,便抬起手指,嫌弃地戳开他的肩膀。
他仍是淡淡的,冷峻的脸孔上,半丝情绪都无。
夏初七敢拿她的高智商发誓,虽然她喜欢美男,尤其是东方青玄这样儿美丽的妖物,可是在这一刻,在听到他似妖似魔的“深情”表白时,真没有丝毫的激动。而是在他那一只杀过许多人的手指摩挲下,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往下掉,汗毛也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说不出来的诡异恐惧之感。
“一直以来,本座就有一个疑问,你穿女装会是什么样子。”
等马车到了晋王府,赵樽却没有入府就转了弯儿,只嘱咐她拎了鸽子回府,便自己骑了马,领了一群人便飞奔而去了。瞧那个情形,就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办。
东宫。
赵樽没有回答他,放下了马车帘子,将他妖孽般俊美的身姿隔在了马车之外。
“公主我们打个赌吧?”
男人四十岁,在后世的人眼里,还可以泡吧k歌找妞儿寻乐子,可这人却说已经老了。夏初七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儿,正想着怎么把问题扯到她想知道的事情上头去,却听得赵柘突然问了一句。
“大都督这是要做什么?调戏驸马爷?”
“怎么样?现在服了吧?”
咳咳!夏初七虽说是一个装得很女汉子的姑娘,可她也很少在女人面前生出点儿什么男子汉的气概来。但是这会儿,明显出了美丽的误会。再看着那小公主突然娇羞的面孔,她哑然一下,不免有些失笑。
“刚才说好的,我若做到了,你就不再缠我。公主金枝玉叶,怎么可以食言?”
正常情况下,夏初七定然会被他吸引过去。
“会不会有我不知道,只是可不可以麻烦大都督您,把身子挪开一点儿?当然,大都督身上的香味儿也很好闻,但我还是比较喜欢我家爷身上的男子气概,那才叫男人,你懂不?对于大都督这样的美人儿,估计还是宁王殿下会比较有兴趣。”
那梅毒发出来的疹子有一部分好了,就结了痂,有一些痂脱落了又长成了红通通的嫩肉,而还有一些新发出来的,正狰狞地张着它的牙,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大都督找小的有事?”
甫一出手,就偷了个兵符。夏初七与他目光对视着,暗暗赞美自个儿眼光独倒,技术过关之余,又不免轻叹了一口气。
可这会儿,他白皙的手指就捏着她的下巴,她实在不容易走神。
“好。”
脊背凉了一下,他一脸都是忧伤。
哟喂!
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之后,赵樽神色淡然地看了她一眼,“阿七不必担心此事,只需想好怎么补偿爷就行。”
魏国公的案子硝烟已散,她如今知道的两个证物,一个是一只鹦鹉,即便它再通人性,也只是一只鸟。另一个太医崔良弼,居然已经哑了,她又怎么可以去期待一个哑巴说话?
今儿的天气很好,黄公公为太子爷备了一个软榻在窗户边儿上,把他扶坐在那里。支开了窗户,习习的凉风透了进来,吹得殿里的纱幔轻轻地飘舞着,让殿内暗沉了多日的气息,似乎都清冽了许多。
一路往晋王府的路上,两个人没有怎么闲谈。
对了!东方青玄当年接手过魏国公的案子,他会不会也是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