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端正清和的笑脸,夏初七摇头讪笑。
吃的时候,她不免又想到最喜欢吃鹅肉的傻子。
“魏国公府二爷的差事儿,麻烦把这个东西交给宋侧妃。”
“跑不过也得跑!”那领头的一哼,“不拿了那小子,咱们的脑袋也都保不住了。”
这天,是洪泰二十五年正月二十。
他绕了这么一个大弯儿,说了这么一大通话,不就是想让他回去说服了他老爹诚国公,让他以没有生育为名,出面收养楚七为义女,再趁着中和节的时候陛下高兴,换个身份给他指了婚,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给带到北平府去,过他逍遥自在的日子?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叫……兵法。”
“你问我啊?我叫白无常……”
说到这里,她又轻松的指了指李邈,十分温文尔雅的笑。
有人说,是夏巡与宁王侧妃有染,导致宁王心生嫉恨,故意差了人去锦绣楼里宰了那夏巡,还假称是皇长孙赵绵泽的人。也有人说,是魏国公夏廷德陷害宁王在先,宁王气愤不过才派人宰了他的儿子,以示警告。
智者顺时而谋,愚者逆时而动,她要做真正的自己。
“你有病啊?不如,让我表妹来治治?”
真是矫情!
当然,在来锦绣楼之前,夏初七便与李邈在袁形的小院儿里做了一番打扮。脸上化了妆,改变了一下五官容貌,那浓眉大眼厚嘴唇,外加一顶黑白色的纱帽,不要说夏巡了,就是她们俩自个儿都认不出对方来。
“本王是关心你父亲的身体。”
“怪不得,小爷还以为你钻哪个小丫头的裤裆给磕的呢。”
直起腰身来,她望向李邈。
听到那些传闻的时候,夏初七已经乖乖在良医所里瞅她的青霉了。
就夏初七所知,那赵梓月这几日都在青棠院里养着身上的“蜘蛛疹”,也没有闲工夫出来瞎折腾,会骂她自然是少不了的。可人家要犯糊涂,她还能挡得住吗?
宋侧妃到底有没有与夏巡有染,已经没有人能说清楚了。夏巡死无对证,而那个肚|兜儿确实是她亲自去宁王府里摸出来的,属于宋侧妃的东西。
于是乎,等魏国公府的追兵们绕过墙角冲入巷子来的时候,见到的人不再是李邈,而是宁王府里穿胄持刀的一群侍卫,堵在了那里,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迂不迂啊你?”元祐哈哈大笑一声儿,潇洒地坐在了他的对面,一脸狐疑地开始捋棋子,“我说天禄,你不是最讨厌别人陪你下棋吗?今儿哪股风抽了,想明白了?”
“二爷好生自在呀,佩服佩服!”
李邈轻呵了一下,今日的心情也是极好。
“头儿,跑不过他呀——那小子太能跑了!”
夏初七的青霉素研发工作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夏初七从小道儿抄了近路过来,瞧一眼那朱漆大门和森严的护院守卫,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冠,才轻松自在地走到了门口,先递上了夏巡的腰牌,才又递给了闻讯出来的门副一个绵缎的小包,笑眯眯地说。
“魏国公?呵——”
那几个美人儿捂着小嘴,短促的又“啊”了一声儿。
“放心去吧。”李邈与她对了下眼神儿,点头。
魏国公府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犹豫了一下,赶紧赔礼。
“主子,梓月公主来了。”
她很是喜欢。
“不许叫!谁叫杀了谁?”李邈横眉一扫,那几个美人儿便止了声儿。
“你向来不喜欢结交大臣,在朝堂与谁都不怎么来往,如今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为什么突然又想要私下里见我父亲了?”
外头的郑二宝冤枉地“哎唷”一声儿,“小公爷,对不住,奴才这眼睛受了风,有些痒痒。”
“……”
“找你下棋。”
一只刚健有力的大手,肘在车椽上,赵樽看着里头的小身影儿,雍华俊朗的面孔上,有一点点不淡定。
可这些……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这出版本,不仅让宁王丢了脸,更让那彰烈候宋家丢了脸。最直接的影响,便是有人开始怀疑彰烈候的家教,更怀疑那宋家的嫡女,能不能配得上龙章凤姿的晋王殿下。
赵樽目光一闪,揉额的手微微一顿。
“你回去吧,我自会传进去。”
“唔唔!”夏巡摇着头,一脸惊恐。
矫情啊!
只要治好了太子爷,一切事情都会好办许多。
夏初七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关心她的青霉。
“我说郑二宝,看见小爷我来了,你那是什么眼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