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恨的一个跺脚,她叉着腰身,看了一眼也被吓得目瞪口呆的几个女人,娇蛮地低喝,“去,谁去替本公主掌她的嘴,今儿晚上本公主便让我十九哥允了她侍寝。”
“殿下慢走——”
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夏初七的嘴被堵得透不了气。
那几个女人面面相觑一下,还没有吭声儿,月毓却先拦了过来。
一个耳光打得结结实实。
越想越郁闷,她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
要不要这么煞风景?
“不想让爷走了嗯?”
“还不快点跟过来,给本公主带路?找死啊?”
“不好意思,楚七初来乍到,不知道您是哪位。可咱大晏朝没有医官向太监磕头的道理,实在对不起您了,小太监,找别人玩磕头游戏去吧啊?今儿楚某还有旁的事情,你要是有屁放呢,就赶紧的放,你要是没屁放呢,就找个人把您给放了,也好让我听听响声儿。”
“本公主为何不能去?这是我十九哥的府邸,这天下是我父皇的天下,哪个地方是本公主不能去的?哪个人是本公主不能找的?”
“你们欺负人,你们一个个都敢欺负本公主。等我回了宫,定让父皇治你们的罪。”
月毓面色一白,带着尴尬的表情,扑嗵往她身前一跪。
他全权代办,大包大揽的样子,那是完全把楚七的主儿给做了。这让崔英达又是心惊,又是疑惑,却也是不敢多言,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躬身又道,“陛下,老奴再多一句嘴。陛下说了,到时候让楚医官务必要去。”
“既如此,耽搁不得,楚某这便领了如夫人去良医所才是,那里瞧病才最是方便。”
“哟,谢妹妹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楚医官深得爷的宠爱,又怎会将梓月公主放在眼里?刚才的戏你没有瞧见吗?呵,公主住下来,有好戏可看喽——”酸溜溜地说了一通话,东方婉仪那一双柔媚的眼睛瞟向了承德院的方向,可看了又看,也没有见到赵樽的人影儿,不由有些遗憾又有些失望地转过身去,扭着屁股带了两个小丫头也离开了。
“郑二宝,你个奴才好大的胆子!”
“殿下,楚医官可在府上?”
“你起来,赶紧领本公主去更衣,本公主要住在府里头。”
“请头带路!”
“……”不答。
愣了半晌儿,那赵梓月才哭出了声儿。
夏初七呼呼喘着气儿,微张着湿润的唇,横过去一眼。
她良心发现了。
“呀哦,真的吗?”夏初七差点儿没乐得跳起来,使劲儿撸脸。
“措手不及。”她身边儿的小太监,附在她的耳边说。
“妾身这两日身子有些不适,想请楚医官给瞧瞧,可否,可否先入屋里去了再说?”
“来来来,往这儿打。打准点儿哦?”夏初七笑眯眯的伸出左脸去。
魏氏和谢氏都离去了,夏初七站在原地却陷入了思考。
“这是要做什么?还不赶紧的随了崔公公回宫去?”
他吭吭哧哧,赵梓月却不耐烦了,又去踹他的腿。
接着,又是“啪”的一声,月毓头一偏,唇角便溢出了鲜血来。
可她跪在地上,却没有半丝埋怨,只抬起头,抽气着说。
“奴才多谢公主。”郑二宝摸了摸膝盖,起了身还一直躬着身子。
“阿七不是很喜欢被爷欺负?”
先前打赵梓月的那一个巴掌,正在默默站在她身边儿的李邈出的手。李邈功夫好,出手速度极快,众人的视线那时候又都集中在夏初七的身上,而她选在赵梓月出手的刹那扇回去,也不过就能让人瞧到了一个手影儿,却谁也没有看清楚到底谁打的。
“就是你!除了你,这里谁还敢打我?”
“哦”了一声儿,赵樽不动声色的拿起面前的青花茶盏,轻轻吹了一下水,只慢不经心地回答。
懒洋洋地剜了她一眼,赵樽面色淡淡的。
啧啧!
这情形……
“你个死太监,敢拽本公主的衣服?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二位如夫人,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楚某要先行告辞了……”
“哼,知道本公主今儿是奉了圣旨来的吗?”
当然,他没有真的留下来喝茶,只是躬着身子等那位爷先走了,才笑着将郑二宝封的赏银给纳入了袖子里,又旁敲侧击地打探了一下赵樽与楚七的事情。
可人刚刚迈出承德院的大门,就见到一群女人浩浩荡荡的开了过来。其中有三个是她好久都没有见过面儿的“如夫人”,今儿赵樽“受了惊”,这些女人们想来慰问一下不奇怪。唯一令她奇怪的是,走在前头的竟然是一个趾高气扬的小太监……
心里胡思乱想着那有的没的,就在她鼻血都快要流出来的时候,那货收拾完了,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眸子里那个房闱风情已然退去,整个人又恢复成那一副欠揍的冷漠样子。
只可惜,却是扇在了赵梓月自个儿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