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但几乎整个京师都在为了落雁街的刺杀事件而沸腾,整个朝堂又再次陷入了新一轮的紧张气氛。而那事一传开,据说晋王府附近的三条街上,人流量都较平时少了一倍。
“楚医官可真有意思。不过,本座早些年还真就听过一句话,说晋王殿下是一个能让男人发现自己原本一直喜欢男人的人。”
冷哼一下,赵樽淡然道,“东方大人听错了。”
赵樽抿着唇角,没有说话,定定地看了她许久,突然放下棋子,伸手过来拽了她往身前一揽,淡淡一挽唇。
落雁街杀得如何且不多说,这京师城里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敢公然砍杀王爷的事儿,也很快就传入了皇城。老皇帝大发雷霆,下旨锦衣卫撤查此事,犯案者一律抄家连坐。一时间,三公九卿,三司六部,个个人心惶惶,吓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都怕锦衣卫借此机会罗织罪状,这一把“刺杀王爷”的火会落在了自家的脚背上。
冷汗湿了她的脊背。
京师的夺储大战,已经进入了水深火热的状态。
“嗯?”他反问。
战况似乎很是激烈,人声喧闹,可夏初七什么都看不见。
没有想到,赵樽却是淡淡的反问。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句句都隐晦,夏初七在边儿上听了个云里雾里,再一想刚才赵樽明显属于“灭口”的行为,撇着的唇角不由一弯,慢悠悠蹭了过去,挡在了赵樽的身前。
不得赵樽答话,背后突然传来“啊”的一声儿。
“杀了我啊!有种杀了我啊!”那人嘶声大吼,口角溢出鲜血。
弯了下唇角,东方青玄双肘搭在肩舆上,又瞄向了赵樽,缓缓道,“殿下,看来楚小郎对青玄有点儿误会呀?今天青玄过来,纯粹看风景的来的,属实没有想到会遇上这种事情,殿下你如何看?”
“让他们退两步——”
宁王殿下会派人在大街上堵杀她?
“就凭你?”
“对,所以你不是士兵。”
“不说那个事儿了。先给银子来!”
“殿下果然念及兄弟情分,只怕宁王殿下他不那么想?”
那家伙身子一颤,咬着唇不说话。
就罢,她挥肘便要推赵樽下马,想要夺马而去。
突地一支冷箭从楼上某个店铺里急射了出来!
“你第一天认识本王?”
“好了,快审。”
她不服气,挑高了眉头,“瞪我做什么,你不也是怕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
啪啪——
倾国倾城!绝代容颜!
丫总是美得让她脑子里的形容词儿这么着急。
“赵樽,放开啊,你这样不方便,很容易出事儿,我又不是废物——”她又急切地补充了一句。
她人在赵樽的保护范围之内,没有后顾之忧,只是板着小脸儿,霹雳弹甩得比刚才的鞭炮更响。硝烟里的面孔一张张模糊起来,一阵阵的哀嚎声儿随之而起,有一些倒地的“勇士们”痛苦的抽搐起来,攻击明显没有刚才厉害了。
冷箭破空之声,让夏初七心里一惊,双手揪住他的腰。
“殿下。”东方青玄凑近了一点,“我这个做哥哥的……有时候很为难。”
“有了钱,就不用再过打家劫舍的日子了。”
“啊!”声起,有人在惨叫。
赵樽不看她,只冷冷一哼,勒紧了她的腰,将手上配剑舞得虎虎生风,“曾经在漠北荒原上,本王一千兵卒,遇上北狄三万人马,你猜结果如何?”
赵樽那些个侍卫亲随看着殿下顿时就黑下去的脸,恨不得能堵住自己的耳朵,蒙上自己的眼睛,当成没有听见。而东方青玄在一愣之后,却是扬起了眉梢来,笑得妖媚横生。
“照做。”
“你现在是不是很羡慕他们?”
“我上去!”
“不必追了!”
可想归想,身子紧贴着他暖乎乎的胸膛,随着他运动时的力量,那胸膛里的心脏跳得怦怦直响,却是很让人安心。即便她什么都看不见,但那些带着肃杀的刀剑声,那“嗖嗖”飞过的弓弩声,那尚且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喊杀声,似乎也都没有那么可怕了。
“小心!”
只不过,她太神了。
夏初七有些抓狂,她不想吃闲饭,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好不容易趁着赵樽挥手挡冷箭的当儿,挣扎着掀开了头上的披风,一口气还没有吐出来,却是吓了一大跳。
“在落雁街上啊,我问你那么多话,你不知道?”
“爷,这些人是来杀我的,不是强盗。”
“不用审了,在老子嘴里,你们得不到要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