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先前你看见的,是我头上有鸟屎,她替我擦。”
“绵泽,我要出恭。”
“绵泽,我吃了这许久的药,按说可以的了,咱们试一下……”
等夏问秋舒服的拉完了出来时,内室已经只剩下赵绵泽一个人了。堪堪地撑着酸涩的腰身,她瞄着赵绵泽难看的脸色,咬着下唇走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似哭非哭的吸着气儿。
“因为我没有什么东西可失去,也就不烦了。”
当然,他说的东西夏初七都了解得不多。
身子轻轻一颤,夏问秋苦巴巴地看着他,说得无比伤心。
额头上冷汗直冒,夏问秋突然白了脸看向夏初七。
“秋儿,你怎么了?”赵绵泽扶住了她。
“麻烦殿下,差人唤我侍从拎了我的医箱来。”
点了下头,夏初七的语气,依旧是晚辈对长辈的歉恭。
弄琴关上门离开了,夏问秋一张绢帕在手里绞得死紧。
皱了一下眉头,他站起身来,朝外头喊。
不慌不乱地施着针,夏初七看她颤抖得不行的身子,嘴角一直挂着笑意。但是她的针灸之术也确实了得,不多一会儿,那夏问秋面色便缓和了过来,然而疼痛一缓,那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块儿,她脸蛋儿便是一红。
瞧他的表情,夏初七便心知猜对了。
赵绵泽从小养在深宫,性子随和,人又温文尔雅,在不谈局势,不谈那些别扭的话题时,他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年轻儿郎。
夏问秋点了点头。
夏初七随意地猜测着,没有想到赵绵泽却是点了头,修长的手指戳了下那只百灵鸟的笼子,面儿上带着微笑,“秋儿她没有别的喜好,就乐意养鸟,我念着她平素在府里也寂寞,便亲自给她搭了这一处鸟棚……”
“还有,太子爷的病……”
看夏问秋痛得难受,赵绵泽也是心疼不已。
赵绵泽语气柔和,叹了一口气,“父王的身子好转是实事,你这身子刚才疼痛得那么难受,也是他救了你,那也是实事。秋儿,有的时候我在想,我们是不是怀疑错他了?”
“快,来恭桶——”
夏初七施了个礼,扭着头来,看了他一眼。
今儿天放了晴,外面的天光很好。
说到此处,兴许是想到他滑胎的孩儿了,叹了一下才接着道。
“输丶卵管阻塞。”
这头两个人客客气气的带了一众随从前往回风院,而那头通往回风院的厢房里,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推开门儿,跑进去,在夏问秋的耳朵边儿上说了几句,那夏问秋便苍白了脸,一屁股坐在厢房窗下的紫藤椅上。
夏初七莞尔一笑,“那太子爷的病,您为何不治?”
“不像。”夏廷德皱着眉,摇了摇头。
几个小丫头顿时慌做一团,拿恭桶,上屏风。
她不好说直接去要红嘴鹦鹉,只能这么试探一下。
“不管她像是不像,是也不是,父亲,这个人都不简单,她定是有目的才来东宫的。先前她嘱咐绵泽不能与我同房,他便真的就不再碰我。可您说说,男人是闲得住的吗?如今,她自己到是每日都来东宫,还总是选在绵泽下朝的时候,指定是巴巴地想着见上一见,趁着这样子的机会去勾搭他。”
那林院判也不敢吭声儿,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那是,人活着不笑,整天苦着脸儿,招鬼啊?”
“楚医官似乎总是很快活?每次见你都挂着笑容?”
“楚医官,殿下请您进去。”
歪了歪嘴巴,夏初七突然哼一下,“一只蠢鸟,什么都不会说。”
赵绵泽显然是心痛小老婆了。
“楚医官,你的药最好没有问题,要不然,我定不饶你。”
“侧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夏初七笑眯眯的走近,观察了一下她的气色,才斜歪歪勾着唇,“人食五谷杂粮,生病是常事儿,侧夫人你又不会医理,也没有请过脉,凭什么就说是吃了区区在下我的药导致的腹痛?这样的罪责,楚七可当不起啊?”
“弄琴,门口守着去。”
听到夏廷德那么一说,夏问秋握紧了那只不断发颤的手,低声儿道,“父亲的意思秋儿明白。如果那楚七真把太子爷给治好了,他又正当盛年,何时才能轮到绵泽?帝王多子多心,往后会不会有变故,也未可知……”
夏问秋锁紧了眉头,再一次像被人架在了火上烧烤般,小脸儿又虚又白,看着夏廷德,她眉梢眸底全是怨怼与憎恨。
“林太医,楚医官说得,可有道理?”
“楚医官,这边儿请。”
“秋儿,我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为了与他置这样的小气,害得自己受罪,又是何苦?”
“是的,侧夫人,殿下亲自领着他,往这边儿来了。”小丫头低垂着眸子。
从她刚刚入门的角度看过来,明显就是夏初七揽住赵绵泽的脖子,两个人正在那里搂抱和亲吻。那一幕,简直像在戳她的心肝儿一样疼痛。
“绵泽,我今日吃了两回楚医官新开的药,肚子不舒坦了。”
乍一看上去,那两人竟像是多年的老友,聊得很是投机。而且每行至回廊的转弯处,赵绵泽必定会先停步,等那楚七先行,随后才跟上去。
就她这个样子,任谁一看就知道出事儿了。
“夫人脉弦尺弱,气血失调,情志不舒,下官认为是服用了致宫寒类药物……”
夏初七打了个哈哈,突地抬起下巴来,眉梢又扬了扬。
“父亲,我这心里头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