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氏哭得满脸都是泪水,一直嗑头。
一个淡笑盈盈之间,她就可以机智的堵住人的嘴。
看着她,缓缓的,一点一点拉开了笑容。
想到这样,她又想到了赵樽。
东方青玄只笑不答。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走上前来,他是晋王府的书堂官。
“这嘴啊,利索!很是招人喜欢。”
“那就有劳大都督了。”
“所以本座只是澄清事实而已。”
“秋儿,在想什么?”
“请爷明查,这小贱人害了我一次不算,还想要害我第二回。爷断断不能饶了这等歹毒的妇人。今儿她敢对妾身下药,明儿指不定就敢对爷您下什么烂药,这等歪风不可长啊爷!”
“你真这么想?”他问。
“都住嘴!”
“晋王殿下既然亲自来接人了,又何必避而不见?今日天气如此之好,何不打开帘子,与青玄说上两句,也好让青玄目睹一下殿下您宠爱佳人的风姿?”
揉了下鼻子,她哼着一首走调的小曲儿,一路看着街景好不快活,那歌要说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可她却一直哼到了晋王府。可那货真是能忍,脸色越来越黑了,却还冷绷着脸,没有想要搭理她的迹象。
那叫玲儿的小丫头此刻已经被两个婆子拿下了,两边脸蛋儿肿得高高的,一扯就是被人狠狠打过了。这会儿,她正跪在另外一边儿的雪地上,闻声儿身子颤了一下,便低低垂下头去,一阵猛磕。
“可是,那个楚七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
“于鸿喜。”
里头没有人应声儿,却是东方青玄拉开了车帘来,笑意盈盈地说。
可赵樽话一说完,没有半点表情,便拂袖而去。
求负责?
夏问秋光带水地望着她,“绵泽,这两年我这汤药也不知吃了多少,可身子就是不见好。那楚七既然说有法子,试一下也未尝不可?我想过了,就算她有什么鬼心眼子,也不打紧。等她开出了方子来,我都先请太医院的林院判瞧过了,再服用也不迟……”
“都是一张嘴巴一个鼻子一双眼睛两条腿的男人和女人,与清岗县没有什么不同。”淡淡地说完,夏初七唇角微微勾了下,又瞄向东方青玄,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眸子便带出了一股子戏谑来。
夏初七有点儿不明白,又干笑着补充了一句。
而她想要得到的又是什么?
“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胃口大。”
夏初七淡淡地浅笑,应对自如。不仅没有半点儿姑娘家不好意思的羞涩,还说得那叫一个风流雅致,眉眼生花,愣是把个东方青玄给瞧得妖眸一眯,生出了一丝怀疑来。
深井茶馆里被炭火烤得春意浓浓,衬得下头风夹雪的天气更是冷得不行。夏初七没有外袍在身,那冷意便又多了几分。押着冷风过了一个小拱桥,一出院子她便甩开了东方青玄的手,笑意盈盈地拱手作了一揖。
东方青玄一眯眼,“七小姐,胆儿真是大。其实本座也很好奇,如果今日不是本座及时赶到,你准备用什么玩意来糊弄长孙殿下那个小丫头?有吗?拿出来让本座见识一下,看看你都长了一个什么样儿的家伙。”
轻‘哦’了一下,东方青玄抚着他手上的绣春刀,缓缓牵开嘴角,露出一个绚烂的笑容来,“楚小郎还真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为什么刚才想,现在又不想了?”
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吗?她不舒坦,别人也甭想舒坦。
“胜过爱男人——”
赵樽本就黑着的脸,更冷了几分。
可他这样动作……
夏初七蹙了下眉头,笑眯眯的望着月毓,“月大姐,那什么药如此厉害,能够让人吃下去就躺床上起不来?不如拿出来让楚某开开眼界?”
脑子里“嗡”了一下。
本来那东方婉仪闷在南莱院里几天,那个“放屁失仪”的事儿就算过去了。可今儿东方婉仪的丫头香翠却不巧逮到了谢氏的丫头玲儿在她每日必喝的养颜茶里头下药。她当即怒气冲冲地给了玲儿一耳光,再寻了月毓和魏氏谢氏过来,当着大家的面儿一审,那玲儿竟然就招供了。说下药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没有办法去勾搭爷,。
“恐怕还有别的原因吧?”夏初七又笑。
两个人正打哑谜似的说着,马车突然“驭”的一声停了下来。
东方青玄浅浅一笑,又挪近坐了过来。夏初七瞄他一眼,又挪了开去。她一挪开,他又坐近一点,两个人便在车厢里挪来挪去,扯得那软垫斜斜歪歪的掉到了一边儿喊无辜,夏初七才实在不耐烦了。
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夏初七心里别扭,表情还算轻松,“不喜欢的只是她们那身份,却不是那些人本身。再说了,即便我很不喜欢她们,也不代表我就会让别人来替我背黑锅。姑娘我是一个侠士,什么叫做侠士你懂不懂?就是路见不平,呼儿哈嘿,哗啦一下,就要拔刀相助那种。”
脑子里“咚”的敲了下警钟,夏初七审视地看着他。
在东方青玄的目光逼视下,她没有再否认自个儿是个姑娘。当然,她也没有直接承认,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点破了就不好玩儿了。果然,东方青玄只是笑了笑,便又坐了回去,没有真的要验她身。
“绵泽,你对秋儿真好。”
“为何如此肯定?”
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被人给悄悄整治了呀?
“楚小郎好大的胃口,本座与殿下两个,你吃得消吗?”
夏初七干咳了一下,却是没有脸红。
夏初七感慨着封建王爷的脾气阴晴不定,原以为今天的故事至此结束了,回头再找个机会说话算了,却没有想到府里头还有另外的一台大戏等着她去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