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樽皱了下眉头,便不再多说。
“濡指沾湿,沫指唾沫,相濡以沫,大多用来比喻夫妻。”
“行行行,大爷。”
老实说,看着这些封建王爷可怜的娱乐活动,她真有点儿幸灾乐祸。
“你不懂?最好。”
夏初七差点儿没当场嗝儿屁!
接下来,驾车的,随行的,一个个都失声惊呼起来。
“继续。”他不悦地蹙眉,嗓子有些发哑,“重一点。”
照常的一通跪接礼之后,明显赵樽有些烦了,甩袖便往楼上走。
看来往后晋王府里,得要多出半个主子来了。
夏初七瞄他一下,犹自说,“至于做事能力吧……老实说,如果他不是遇到了你,不对,如果不是遇到了我这样的高手,估计也是一个罕逢敌手的人物了。好吧,在能力上,如果我第一,你第二的话,那他暂时就排第三好了,我给他打八分。”
天无绝人之路,她才不要做赵贱人笼子里的小野兽呢。她最是受不得约束的人,一定要获得自由和新生……置田买宅养小白脸儿,带着傻子一起,走向人生的巅峰。
在山下的道路两边儿夹道欢送的老百姓们目光的注视下,作为传闻中晋王殿下“十分宠爱”的小奴儿,夏初七与晋王殿下一同登上了马车,上了回清岗县的泥泞官道。
“你有何事?”他冷冷开口。
马车摇摇晃晃。
不仅爱好男风,还爱好的是那种十分普通的小男孩儿,这实在让很多人难以接受。不过,这时代那些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都把养一些清秀小倌儿当成风韵时尚,本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因此虽有人心下略略惋惜,却丝毫无损晋王殿下在他们心中的威风。
丫通通变态得不像正常人。
夏初七觉得,赵樽已经完全被神话了。
管他的!填饱肚子再说。
她正在冥思苦想,眼风却突然扫到赵樽微弯的唇角。
嘭!
原本他就窝了火儿。
“主子,您没有伤着吧,出什么事儿,楚七呢?”
“爷。”
哗……人群沸腾了,指指点点。
玩过电脑么?知道网络么?打过cs么?泡过酒吧么?坐过火车飞机轮船么?见过火箭航母卫星上天么?
幸好她之前在裁缝铺里做了月事带,可那只是固定用的,薄薄的一层布抵不住不侧漏。古代女人来了那事儿都是用什么往月事带里填的?草木灰?填棉布?……可如今在马车上颠来簸去的,让她上哪里去找那些个东西啊?
昨日山呼海啸般的洪流已经退下去了,可在这个满目疮痍遍地泥浆的地面儿上,停着一辆上了金釉一般的黑漆光鲜马车,还是显得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不知道她是女人的,那心肝儿都快要扭曲了。
“……”
她一愣,回答的速度奇快,“当然。”
吉祥如意楼下,除了前来迎接的崇宁知县之外,还候了一群同来跪接晋王殿下的县丞、主簿、典史、巡捕等六房吏员。
缩了一下脖子,使劲儿按着肚子,夏初七拉着垫子往他身边儿凑近了一点,小手伸过去,偷偷扯了一下他脱下了一直放在旁边儿的那件披风,“借你披风一用,可好?”
“噗——”
赵樽面色很凉,“各个方面。”
赵樽眼皮儿都没有抬一下,指了指脑袋,示意她继续按着,这才慢悠悠的说,“那爷便把它关在笼子里头,先剁爪子,再敲利齿。要还不行,就剥了皮,抽了筋,看爷驯得了,还是驯不了。”
从上吉祥如意楼吃饭,到离开那里再返回马车。
一边儿替他捏着,她一边儿晓以利弊。
吱的一声儿,马车迅速停了下来了。
抿了抿棱角分明的唇,赵樽语气淡淡道,“那你想要什么补偿?”
夏初七心知他说得没错。
那姑娘肩膀一抖,猛地抬头,直勾勾盯住他。
轻“嗯”一声,赵樽斜睨过来,“小奴儿心底可是不服?”
“大姨妈?”赵樽眯眼,显然更糊涂了,“你大姨妈在哪儿?”
夏初七唇角一弯,笑了,“说得可真是实在。您确实无妨,可我有妨啊?爷,想我楚七好端端一个男人……哦,不,好端端一个姑娘,就这么被你给定了型,变成了殿下您的娈童,你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也没有想过要给我点儿补偿。殿下,您觉着这个事儿,对我公平么?”
一念至此,微微一眯眼,她笑了。
赵樽的目光深了一下。
一行人缓步往吉祥如意楼而去,楼下的百姓们却在私底下议论纷纷。之前便听说晋王爷为了一个府里的仆役,不惜与锦衣卫大都督在城门口大动干戈,杀成一片,有些人还只道那是谣传。可今儿一见,看晋王殿下对那个仆役的宠溺样子,再没有人怀疑那真实性了。
“说!”
好啊!赵贱人他先人板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