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似哽咽,似撒娇,似低述,管他妈是什么都好,总之重重地敲在钱老二心口上,重重作痛。
反唇相讥谁不会?
说完,也不等她俩反应,头也不回的从边上绕过,避开人群找地方换衣服去,旁边看热闹看得目瞪口呆的那个穿制服的女侍赶紧跟了上去:“元小姐,我带你去更衣!”
如果有可能,他也愿意忘记她,重新开始自己新的生活,他试过,可是做不到,结果不管世事如何蹉跎,他始终忘不掉她,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始终刻着她的名字。
说就说,中年男子一咬牙,张嘴就爆出了一条比元素和钱仲尧在房间勾勾搭搭更为石破天惊的消息。
原定的婚礼吉时已到,可在酒店装点得浪漫温馨唯美的大厅里,男女双方的亲属们却乱成了一团,就连宾客们都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小声地窃窃私语着,交头接耳地讨论着。
漂亮的女士,会是谁?
钱仲尧当然也感受到了,面上严峻了不少,迅速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罩在她的身上,北方的冬天,零下n摄氏度,没有暖气,她穿得这么单薄,不冻坏才奇怪。
婚礼前夕,他还是没法放手掉那万分之一的机会。
更何况,前段时间媒体大肆报道钱家娶媳妇儿,真可谓做足了风头,瞧这情形,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心里头巴不得出点什么事儿才好。
仿佛看到了胜利曙光似的,她拍了拍气绿了脸的许亦馨的肩膀,笑得诡谲异常:“好啦,戏演完了,咱俩也去换衣服吧!但愿你表姐这招儿好使。”
“出不去了,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不过,他暂时对仲子哪去了不太关心,而是专心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到处找着元素,可找了整整一圈儿也没见着人,心下有些发了慌,他妞儿这是去了哪里?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是他心底最真实的声音。
可这回,她刚走了一步,整个人一歪突然就被钱仲尧搂了过去,腰身被他扣紧在怀里,动弹不得。
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寻着声源望了过去,一道熟悉的身影顿时映入她的眼帘。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这休息室里面还有一个小套间儿,门口单手插在裤袋里倚着墙瞧她的男人,可不正是一身正装新郎礼服的钱仲尧么。
对此,他一点也不介意,继续着自己的话题:“素素,感情这事,最大的难题就在于,管不住心,而你在哪,我的心就在哪,它根本不听我的指挥。”
“不用,你自己穿着吧,我扛得住。”元素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可事到如今,除了先找人,无计可施,总不能取消婚礼吧?
闻言,元素微笑着瞟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和她争辩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实在毫无意义,要不要脸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钱傲要不要自己。
“好了,二位慢坐,我先走一步。”
但凡j市有头有脸的人,谁不知道钱家叔侄争一女那档子事儿?
“钱傲,对不起,我给你丢人了!”
“谢谢,不用了。”敲着牙,她嘴里迸出这么几个字儿来。
不对劲儿啊!
刹那之间,动作一窒,两人忍不住同时转眸。
钱二爷炸毛了,逮到人就问:“看到元素没有。”
元素伸出手使劲儿推他,可他太过用力,让她压根儿就挣脱不开。
咬着牙齿,她气得牙根儿痒痒,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抓住其中一瓶作恶的饮料瓶就反击,一时间,三个人互相抓扯着,像小孩子打水枪似的,争先恐先往对方身上洒饮料。
忽地想到了刚才那莫名其妙的纸条,她觉得有些玄幻了,是哪路神仙这么能未卜先知?连衣服都替她准备好了?
她啥时候约过他,压根儿不可能啊。
继续!
话说,这什么情况?
此时,外间大雪纷飞天,没有暖气的室内,仅仅只穿着一层薄薄的小礼服,而且还是打湿了的小礼服的孩子,可想而知有多难受。
这样的姿态,在外人的眼中,何其暧昧。
气氛陷入僵持。
这下,彻底惹毛了元素,这不是明显欺人太甚么?
到底是谁这么可恶?
淡笑着点了点头,元素轻声道谢,然后拧开门把,走了进去,顺势反手关上了房门。
语毕,他动作狂妄得像个霸王似的,抱着她恶狠狠地怒视着人群,冷酷嗜杀般的眼神儿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停顿了一秒,声调提高了八度,吼声震天。
此时看着他,元素的心就揪着狠狠的疼。
这!太缺德了!
钱老二急冲冲赶到婚宴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乱成了一锅粥的情形。
下一秒,脑子直敲鼓,迟疑着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稍一思考,元素莞尔一笑:“你替我送回去吧,就说我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