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站着的,正是嘴含讥诮的白慕雅和一句话说得意犹未尽的许亦馨,两个女人穿着昂贵奢移的淑女装婚宴礼服,可偏偏没能衬托出一点儿名门范儿来,这让元素有些诧异。
元素太冷了,自动忽略到他所说的话,自动忽略掉他的悲伤。
暂时都收起了八卦的心思,面面相觑,然后都直摇头。
于是,她不再和这两个傲娇千金纠缠,顺手抓过桌面儿上那个礼盒,毫不客气地讽刺了一句:“这种三岁小孩儿玩的把戏,亏你们想得出来,白白降低了名门千金的格调!”
深呼吸一口,喉咙像是受不了冷空气刺|激似的,控制不住就轻咳了起来。
算了,不管了。
狗咬狗,一嘴毛。这些女人的智商怎么都这么低呢?有的轻轻撺掇就好使,有的略一使诈就轻信。
阴沉着脸,他回过头来,无奈地望着元素。
目光扫过鎏光溢彩的婚宴大厅,元素皱了皱眉,犹豫着接过了礼盒,当着她的面儿拉掉了上面的蝴蝶结,掀开了盒盖。
所以,她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而是顾左右而言它道:“婚宴,该,开始了吧……这新郎倌都没了,怎么,还不找来?”
脸色一变,现在她连自己最基本的关心都要拒绝么?
战况很精彩,结果很惨淡,没有一个人能幸亏,浑身各处,全都黏糊糊的湿透了一大片儿,元素那个气结啊,这都叫个什么事儿,丫的跑别人婚礼上来撒泼?不由地怒骂:“你俩没事儿干去洗煤呗?真是没事儿找事儿。”
不管了,婚宴就快开始了,她穿成这样不是给她家二爷丢人么?
脑子空白了那么几秒,元素就听到他平稳得如天簌一般的磁性嗓声,看到了他伸过来的厚实大手,眼眶瞬间就模糊了……
元素眉眼微挑,懒懒的‘嗯’了一声道:“你找我有事儿?可咱们不熟。”
算了,不管她们什么目的,在她意识到了这是有人故意恶搞之后,赶紧对向他走过来的钱仲尧摆手:“仲尧,你听我说啊,我真的没有找你,这里面有问题,你快离开,免得遭人议论。”
眼眸紧缩,该死的,她该不会出啥事儿吧?
脚步微微一顿,钱傲没有回头望他,只是毫无温度地说了一句。
她倏地站直身子,双手抱臂,面色一变:“仲尧,没暖气了!”
不过,她却清楚的看清了最前面的钱傲那张帅气又张扬的俊脸,眸底刹那划过的震惊。
想不明白。
平静的脸色下,难以掩藏喷薄而出的感情。
他的爱始终是如此让她心安,心暖,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这个男人,才不肯让她受一点点儿的委屈和误会。
低沉而又痛苦的轻唤了一声,箍在她腰间的大手紧了紧,随即越来越松,就在他将放还未放,而她的小手正放在他胸前推他的时候,紧闭了半天的房门被人猝不及防地踹了开来。
虽说正是隆冬季节,室外雪花飞舞,但婚宴厅内却保持着恒温25摄氏度,何况人山人海暖气融融,她就身上穿这件露臂的小礼服都觉得浑身发热,这人送衣服什么意思?她又不是没穿衣服,怎么会用得着这个?
元素顾不得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了,三两步跑了过去,不死心地抓着门把就用力拉扯,很明显,这是徒劳无功的举动。
元素冷笑:“说得对,贱人才使贱招。”
当然,里面不是金银财宝,更不会是定时炸弹。
瞬间,愣住了。
他的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暖,抚着她的后背,轻轻吻去她的泪水。
微微皱眉,钱仲尧上前几步,张开双臂从紧紧圈住了她:“你太冷了,这样下去不行的。”
忽略,忽略,脑子都冷浆糊了。
不同的过程,她,她们都有相同的结果。
他的眼睛里,只有爱,只有宠,只有毫无原则和理由的信任,然后,喟叹般轻唤了一句:“妞儿,我来迟了,对不起!”
这种很微妙的感觉,在室内荡漾着。
元素大吃一惊,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似的,就那么傻愣愣地看着他,脑子都不会转了。
“不是你约我来的么?”
那曾想到,她的退让并没有换得白慕雅和许亦馨的释然,反而变本加厉地恶狠狠地嚷嚷:“你站住。”
他脑子里回忆着,喃喃地述说着那些美好的过往,专注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眼神中的热辣让元素越来越窘迫。
想了想,他正准备去调酒店的监控,就看到酒店经理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目光闪烁不定地喘着气儿说:“钱先生,钱太太,刚才有人看到,看到,看到钱少爷和元小姐往楼上的休息室里去了。”
完蛋了,看来这回真是冻着了,明显感冒症状,回家千万不要传染给小宝和小贝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顿时哗然,交头接耳之声比刚才更甚。
迟疑地瞟了一眼儿面前的两个女人,元素眉目冷清地站起身就要离开,她实在不想在仲尧和菲儿的婚礼上和这种人闹。
这时候,钱家人仿佛才发现元素也不在了,沈佩思微讶:“可能是自己先走了吧,现在你先帮找到仲尧,她那么大个儿,也丢不了。”
不过,也同样没有她料想中的捉弄或者恶作剧的玩意儿,而是一套看上却款式新颖漂亮的女装礼服,礼服上还放着一张画着笑脸儿的卡片,卡片上面有一行机打的字:“相信我,你会用得着它的。”
原来,这竟然是别人的恶搞。
笑了笑,钱仲尧摇了摇头,仍旧只是专注地看着她,每每跟她在一起,他的思绪就会飘远,总是忍不住去想两人以前好的时候的事儿。
“什么?”
“究竟谁他妈干得?敢动老子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