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义比刚才还要客气,“顾公子,让你见笑了。”
顾西亭静静的看着他,忽然道:“今日我若是不在,您待如何?”
“你若不在,姓沈的自然走不出威戎军营。”窦义说的自然,听得顾西亭微微一愣。
窦义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笑道:“那姓沈的明明什么都不行,却还要装成一副什么都行的样子,我若不给他个教训,恐怕他的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闻言,顾西亭一怔,果然是手里有兵肚里有胆啊。
不光在江陵城,只怕在整个朝廷,敢如此对待沈参军的,都屈指可数。
顾西亭露出一贯的微笑,“光是大将军这一身彪悍之气,便令在下十分叹服。帅气实在是帅气。”
被一个男子当面直接夸,窦义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他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从见面到现在,顾西亭没想到他也有温柔可亲的那一面,与他的容貌实在不相般配。
“咳,那个”窦义正待说话,刀剑架后面的忽然传来两声闷咳,紧接着是轻轻的叩门声。
窦义略显恼怒,走过去沉声问:“什么事?”
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女人探出头,“大将军,我我尿急,憋不住了。”
窦义表情微微一敛,“去吧。”
刚才的营妓从里面跑出来,快速的跑向铠甲架后面,“吱”打开门,闪身进去。
窦义扭头,不好意思尬笑道:“女人就是事多。”
顾西亭眼神下瞥,转开了眼,轻咳两声,随意拣了个话题道:“这营帐有多大?”
杨参谋上前回答道:“东西十二步,南北十六步,高一丈五。”
“这样算来就是”顾西亭在心里默算:
“古人一步五尺,也就是一米五,东西十五步就是十八米,南北二十四米,擦,四百多平。”
怪不得看起来那么大,确实是很大。
顾西亭略显惊讶,“这么大?”
杨参谋点头笑道:“还好,因为大将军无论是点兵、议事、生活、起居都在帐内,所以需要这么大。”
“哦。”
“再说,这是插黄旗的帅帐,只有高大雄伟才能显示出威戎军的气势。”
“嗯。”顾西亭应了一声。
这时,铠甲架后面的门从面打开,营妓心满意足的从里面出来,走回刀剑架后面的卧房。
途中,她还朝顾西亭点头微笑,顾西亭也回报以微笑。
他从来不觉得妓女很丢人,也从来没有看不起做皮肉生意的人。
窦义望着顾西亭,此时走过来说:“顾公子对营妓都有如此态度,果然心地善良,当得起神医之名。”
顾西亭叹口气,坦然道:“营妓大多出身悲苦,多是可怜人家,说起来,她们也是在为朝廷做贡献,她们又何罪之有呢?”
窦义无不赞赏的看着他,忽又扭头看向卧房,“若顾公子能治好我的病,也算是解救了她,做一事而有二功,岂不美哉!”
“嗯。”顾西亭应了一声,“我一定治好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