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义还在沉默,顾西亭也不着急。
这很正常,很多病人都羞于说出自己的病症,特别是一些隐秘的病。
不急,让他慢慢想,顾西亭仔细看了一圈营帐内的布置。
除了窦义坐的太师椅之外,营帐里还有一张长桌,放着几把椅子,这应该是他们开会的地方。
太师椅左边,放着刀剑架,右边则放着一个铠甲架,上面还放着铠甲,
刀剑架和铠甲架后面,各有一扇门,不过都紧闭着,顾西亭估摸是卧房和厕所。
整个营帐布置简单,又庄严肃穆。
窦义忽然咳了一声,顾西亭回神抱拳,“大将军有话请讲。”
“是这样”窦义犹豫着说:“虽然我已年过四十,但身体却像少年,火力壮的很,总有用不完的劲。”
“嗯。”顾西亭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窦义抬眼看了他一眼,声音更加轻浅:“我身上常常汗如雨下,四季如此,寒冬腊月更是口中燥热、欲饮冰水。”
“嗯。”顾西亭照旧点了点头,他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现代中医叫“烦渴症”。
古时候应该叫顾西亭略一沉吟,问:“大将军是不是对某些需求异常迫切?”
窦义喃喃自语:“某些需求?”
“对,不管是次数还是时间,是不是都远远超出寻常人的水平?”
闻言,窦义一个怔愣,脸瞬间红了,好在他本来就皮肤黝黑,现在看来只是更显黑红罢了。
好巧不巧,此时,“吱呀”刀剑架后面的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袒露着上衣的女人扭动着腰肢走了出来,看到顾西亭,“啊”的一声愣在那里。
窦义神色略带慌乱,转头看了女子一眼,眼中凌厉的光芒适时闪现。
那女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退回了门内,“啪”关上了门。
窦义转头望了顾西亭一眼,复又低下头,声音微扬:“我常常觉得精力无处宣泄,只得将营妓置于帐中。”
“理解,理解!”顾西亭先是一怔,复而笑道:“大将军每日所求几何?”
窦义眉目稍稍一弯,隔了一会才做淡定状道:“少则一两次,多则三四次”
“那”顾西亭桃花眼微微一眯,“那女人能受得了吗?”
窦义苦笑,“我都干跑好几个了,好在”他望向刀剑架后面那扇门,“这一个皮实耐操。”
“嗯。”顾西亭沉思了一会,淡淡道:“这也不长法,就算女人受得了,大将军您也受不了啊!”
“正是。”窦义说:“我非常苦恼,还请顾公子施以回春之手。”
此时天已经上午,越来越烈的阳光照在营帐顶上,晒得帐内异常的燥热。
顾西亭站起身,拱手道:“大将军,借手来用,我要为您把脉。”
“请。”窦义把手伸到桌子上,亮出手腕。
顾西亭替他把完了脉,正色道:“‘真水不足、龙雷火越’,大将军您是得了‘龙雷之火’。”
窦义怔愣道:“能不能请顾公子详细说说?”
“嗯——”顾西亭沉默了一会,他在想怎么解释才能让他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