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来之后不久,鞑子便又组织了一次强攻,但在山顶上石头和火铳的猛烈打击之下,很快便又付出数十条生命的代价,以失败告终。
正德道:“会炸膛么?”
秃猛可索性下令扎营围困,明军配了火器,又在高度的警惕,这时候还不如围困不攻,顶上没吃没喝,他们又能坚持多久?
戴素儿道:“现在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你可不能生病,大家都指望着你呢,这披风可是公主特地要奴家送来的。”
宋楠挑指赞道:“皇上圣明。”
一下午时间,鞑子并未再发动一次进攻,而是在堡垒内外扎下营帐,只不断命人往上喊话劝降,傍晚的时候,鞑子兵又在下边生起篝火烤起了牛羊,香味直飘到烽火台顶,想以此来勾起饥饿的明军的食欲,提醒他们处在饿肚子的境地。
正德抄起一块大石道:“朕用这个。”说罢呼的一声投了下去,不偏不倚砸在一名鞑子的头上,顿时砸的脑浆迸裂摔了下去。
宋楠继续下令道:“峰顶食物清水有限,须得定人定量供给,才可坚持长久,刘公公,从现在起,你负责分发食物清水,每人一日一餐,清水若干,不准浪费,不准多发。”
正德投下的石头提醒了众人,十来名带刀官没有火铳可用,峰顶又没弓箭,眼巴巴的干瞪眼正着急,见皇上石头建功,马上开始遍地的板起石头来往下砸。
宋楠微笑道:“皇上请观赏。”
宋楠道:“毁掉攀爬阶梯,阻隔鞑子攀爬道路,分好四方值守人员,严密监视鞑子动向。”
戴素儿双手合十道:“天可怜见,菩萨保佑。”
刘瑾愕然道:“一日一餐?皇上岂不要挨饿?”
宋楠在后世的野外生存技巧尽数在此时派上了用场,在这种情形下,保持斗志和士气是最重要的,一切井井有条的安排都在向别人传达着一个积极的信号,那便是鞑子根本就攻不上来,一定能守到援军到达之日。
甚至在边缘一处大石头的背面搭建了出恭的茅房,并命人收集了凹处存积的雨水用作漱洗,将杂草碎石清理出一小片地面用作鼓舞士气的训练场。
宋楠道:“就是造价太贵,弹药也不多,臣为了造这几十只火铳几乎倾家荡产。”
二十余名亲卫纷纷从腰间抽出双筒火铳,卡巴卡巴的装上弹药,正德愕然道:“宋楠,你不是说这些玩意还在试验之中么?怎地你的亲卫都装备了此物?”
戴素儿想笑,却又担心的道:“那你是怎么逃脱的?”
宋楠转头高叫道:“万志何在?”
宋楠点头道:“好,那皇上便和臣一起杀鞑子。”宋楠从怀中掏出一柄双筒火铳递过去道:“皇上,这玩意绝对教你杀的过瘾。”
鞑子兵死伤惨重,赶紧吹号退却,等待进一步的命令;秃猛可倒是无所谓,明朝皇帝已经是瓮中之鳖,除非长了翅膀,抓住他只是迟早的事。
戴素儿惊醒过来,抬头看见宋楠正微笑看着自己,脸上一红道:“公子,你醒啦。”
宋楠道:“多谢皇上,皇上要不要放一枪试试?”
峰顶上的众人却在宋楠的安排下有条不紊,宋楠命人将峰顶的树木尽数砍伐下来搭建了几处可以睡觉的庇护所,要做好长期坚守的准备,晚上可不能谁在山石上受凉挨冻。
宋楠微笑道:“我吓得要命,当时是深秋季节,天气有点冷,到了夜间我都快冻僵了,可是我没办法下去,狼群就蹲在树下等我,我也没带干粮;就这样,我在树上待了足足三天,饿了便摘树叶剥树皮吃,渴了便喝树洞里的积水,舔树叶上的白霜;那树上有个鸟窝,开始鸟儿还怕我,后来鸟儿都跳到我的肩膀上拉屎,它们恐怕以为我只是一根树枝了。”
正德咬牙叫道:“打得好,教鞑子知道咱们的厉害,宋楠,这火铳当真威力无穷。”
随着宋楠一声号令,众亲卫扣动扳机,顿时“轰轰”之声大作,霰弹轰击的陡壁上的矮树荆棘和碎石滚滚而下,四周的鞑子兵顿时如下饺子一般惨叫着从空中坠落,一轮射罢,烽火台四周摔落几十具尸体,鲜血从破碎的肢体中汩汩而出,将地面染成一片血红色。
戴素儿道:“奴家说的是实情,奴家白天怕的要死,但见公子一副淡然的模样,便也不怕了;奴家看得出大家都是这种想法。”
众人惊骇不已,齐齐跪倒在地磕头,刘瑾悲声叫道:“皇上……”
刘瑾翻了翻白眼道:“好吧,便听你的。”
宋楠转向戴素儿道:“素儿,公主交给你了。”
宋楠道:“皇上恕罪,臣撒谎了,臣铸造了二十余支火铳,这次随驾为了以防万一便全部装备给随行的亲卫了。”
正德道:“那朕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