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地痞摄于仇五之威,虽疼的欲生欲死,但还是咬牙忍住,手足指头都快被夹断了,也没人说话。
八名地痞除了仇五之外个个面无人色,他们虽然没真正受过锦衣卫的拷打,但锦衣卫用刑之毒天下皆知,平日里大家津津乐道说的口沫横飞,没想到今日竟然要亲身体会。
郑达和几名身体健壮的旗校都脱了上衣光了膀子,露出一身油光锃亮的疙瘩肉,朝宋楠一拱手道:“宋百户,我们可要动手了。”
宋楠点头道:“八个人轮流招呼,招供的罢了,不招的通通过一遍刑具,我倒要看看到底谁的骨头硬。”
郑达也不答话,命旗校拖了仇五近前,将其十只手指尽数钉上桌面,期间仇五昏过去数次,都被冷水泼醒,下嘴唇都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郑达愕然道:“他娘的,这就招了?老子才刚刚开始,按照规矩,要浇遍三壶开水,刷洗到见到骨头才成,你这怂包,就这么挺不住?”
仇五眼中喷射出恶毒的火焰,若眼神能杀人,宋楠和在座的锦衣卫恐怕早已死了数十次了;任他忍耐力惊人,也敌不过锦衣卫的酷刑,十八般刑罚只用了八九样,便彻底崩溃了。
宋楠不懂什么叫刷洗刷洗,还以为郑达要替仇五洗洗干净之类,于是道:“也好,满身血汗,臭不可闻,你便替他刷洗吧。”
“哐啷啷”响声刺耳,七八名旗校从库房里取出一大堆的刑具丢在地上,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都有,上面锈迹斑斑,腥气扑鼻,几乎每一件刑具上都有黑色的斑点,那是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宋楠冷笑连声,喝道:“开始吧。”
情形有了进展,郑达劲头更足,脑箍、拦马棍、刑仗等一一登场,将剩下的几名地痞折磨的死去活来,几轮下来,众地痞全部崩溃,纷纷求饶招供,顿时又供出了七八起坊间大案,放高利贷逼债、偷盗、奸淫、殴伤、械斗等各种坊间作奸犯科之事,尽数是仇五所为。
“谁他娘的当软骨头,我仇五立誓杀他全家,都给老子挺住了,明日老大必来救咱们,到时候这小百户要给咱们磕头认罪。”仇五冷冷喝道。
仇五招供了所有的罪行,勾结韩总旗包庇自己在坊间的罪行,不仅有放火,抢劫,强|奸,械斗等案子,更有两桩人命案被供了出来。
宋楠也有些不忍了,本想开口制止,但一想到今日若不能取得口供,明日便不能迫的那韩总旗服罪,况且眼前这帮悍匪抵赖不招,自己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所以话到口边终于忍住不说。
“莫慌,人人有份。”郑达哈哈笑道,大手一指,指向仇五道:“还是你来吧,仇五爷定是不在乎的。”
郑达喘着粗气骂道:“狗东西,还嘴硬么?”
宋楠笑道:“不必了,事情已经基本在掌控之中,再说,你瞧瞧的你的脸都哭花了,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乔装打扮的人,还是回去吧。”
伸手捻起一根细铁钎,将尖头对准他中指的指甲盖后的凹处,手起锤落,干净利落之极,一声长长的惨呼声响彻夜空,那地痞的中指被长钉穿过,钉在桌面上,黑血迅速涌出来,流了桌面一大摊。
叶芳姑赶紧伸袖子擦眼泪,勉强笑道:“没什么。”
众地痞面无人色,吓得几乎尿了裤子,却见郑达手下不停,抓着铁钎一锤一个,将那人五指尽数钉在桌面上,那地痞直接便疼昏了过去。
郑达叫道:“没人招供么?招了便免受皮肉之苦。”
“换指钉!”郑达喝道。
那地痞扭头撞见仇五阴森的眼神,吓得一哆嗦,闭紧了嘴巴。
“宋百户,这家伙死硬,属下决定给他刷洗刷洗。”
宋楠喝道:“郑总旗,他既已答应招供,不必再多言语,仇五,快些招供画押,我好命人替你医治。”
到了这个时候,仇五也承认了那日和韩总旗约了郑达密谋闹事赶走宋楠之事;口供足足录了十多张大纸,孙三和秦四两人写的手都酸了,最后让仇五画押签字。
仇五面色煞白汗如雨下,口中喃喃咒骂,却咬牙不招。
郑达道:“那可要得罪了。”
宋楠差点恶心的要吐了,赶紧起身要制止,这刷洗之刑泯灭人性,就算仇五该千刀万剐,宋楠也不想目睹这些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