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百川很快就看完了,然后一边把信还给钟进卫,一边说道:“中兴伯,这信应该是封通用的劝降信,让这细作带了,随机应对,挑选他们认为可能会投降的将领下手。”
经过营门时,顾百川把一个番役留下监视营门守卫,不让他们离开营门。
孙承宗想了下,对钟进卫说道:“中兴伯,有一点你做得有点鲁莽。在不知道勤王军中到底谁和建虏有联系的情况下,不能让卢知府去整军的,万一卢象升反而是的话……”
命令是钟进卫下的,所以他先回应道:“好,卢知府辛苦了。”
而且那两人看到要搜他们的身,就开始扭动反抗起来。
于是,他问顾百川道:“那现在怎么处理这两人?”
钟进卫一边看着这个过程一边问顾百川道:“你怎么知道这两人必定是建虏细作?”
卢象升高大的身形向下为弯,抱拳作揖道:“多谢监军,下官应该得!”
但两个番役是搜惯了身的人,直接按住了他们,没有从头到脚每个地方都搜,就几个最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一搜,就有了收获。
孙承宗也准备说几句的时候,亲卫忽报:“宣府总兵侯世禄领麾下游击孔方求见本兵。”
钟进卫接过来一看,信里面写着大金国优待明国将领,只身投靠过去官位不变,带兵投靠则是连升三级。信中没有收信对象,信尾则是盖着皇太极的印信。
孙承宗听完后,想了下自己和宣府总兵侯世禄面谈之时,没发现他有异常。想不到他的手下反而可能出了问题,不知道有没有牵扯到他。
中军帐内没有其他人,钟进卫就直接说了:“我得到消息,说有建虏细作想来拉拢勤王军中的将领。就想过来提醒孙大人注意,没想到营门口时碰巧发现了两个细作,正从营门出去。”
小旗不敢不听,带着兵卒回自己的岗位去。
两个番役各自把两个细作拎上马,横在马背上,跟随在顾百川身后,随着钟进卫前去中军帐。
钟进卫进了中军帐,看到孙承宗在里面沉思。就一边走过去一边叫道:“孙大人。”
然后他转向那个勤王军的小旗,命令道:“这里没你们事了,回去守着营门吧。”
“孙大人不用担心,我以脑袋担保,卢象升绝对不会和建虏有勾结。”钟进卫一听孙承宗的话,就直接打断了,并出言保证。
孙承宗自然不用钟进卫来指点那图画是什么,因为已经有先入为主的想法,所以一看那图画就明白里面表达的意思了。然后又看了那封信,一颗心就沉了下来。
“中兴伯,军营不是随便人能进出的,如无要事自然不会派人来军营。而派人来军营了,自然是有要事,有要事的话一般都是派亲信家仆过来。而如果是亲信家仆的话,一般都会对自家老爷尊敬到骨子里。”顾百川就给钟进卫分析了他的看法。
“见过本兵,见过监军。”来人一进营帐就先行礼。
“下官已经让副手阎应元集合人马,只待本兵、监军下令,就能行动。”卢象升的面色严肃,一幅办公事的模样,也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听到孙承宗和钟进卫的对话。
之所以他能料中,一是因为只有钟进卫一直喊他孙大人,二是别人求见都会有亲兵事先禀告,只有这个监军是直接闯的。
在这中间过程中,两人不敢反抗,只是一个劲得大喊冤枉。
孙承宗听得一愣,看钟进卫一脸坚决,不由得稍微有点吃惊。他不知道钟进卫是来自后世,对卢象升的所作所为都有了解,所以敢说这话。
孙承宗对东厂的审讯手段自然是相信的,他也就不再着急,坐回了位置上,问钟进卫道:“中兴伯,你把事情前后都给老夫说说。”
现在是初春时分,天气还是十分寒冷,这两人身上穿的也厚,不是很好搜。
如果顾百川在这里的话,肯定能从卢象升的话中听出一些东西,但钟进卫没有听出来。
于是,钟进卫就从水泥厂回到自己府后,被人投石说起,一直说到自己进中军帐之前。
钟进卫觉得顾百川这话有道理,要是没有这种习惯的话,一个不注意就会直接称呼自家老爷的姓名,不管是被老爷还是被同伴听到,都可能没有好果子吃。
只有一个番役跟了上去,其他两名番役自动守在了门口,应急情况下的一些事情,不用钟进卫吩咐,他们自个知道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