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琴少女可怜兮兮地在一旁问道。
他现在有些后悔,刚才应该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之所以没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尊重翠羽宫。
谢景闲早已经看开了,他现在更想安安静静地守着几亩地,那才是过日子。
佛门昌盛并非没有原因,同样是做法事,佛门派出来的人确实有道行在身,虽然境界不高,但是超度亡魂却已经足够。换成道门,来的十有八九是门下混饭吃的道士,一点道行都没有,不过练了几天气,根本没有入门,这些人与其说是超度亡魂,还不如说是靠法器的力量将亡魂逼走。
这座佛寺藏于山中,但是离世俗也不远,山外就有一座小村庄,看起来有三、四十户人家。
美妇眉头微皱,挥了挥手。
“师弟想必不是普通人,我那三个徒弟都是凡夫肉胎,以师弟的神通,怎么可能担心他们找你麻烦。再说,我最清楚三个徒弟的为人,秀念为人本分,宽念一心向佛,墨念则和你一样也都是在我佛门寻求庇护。师弟若肯传他们一些法术,绝对比让他们当住持更让他们在意。”
“那你告诉我到哪里去弄一口钵盂?”
这一次他没用剑遁,因为剑遁会发出光亮,他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谢小玉神情凝重地问道。
中年道姑接过玉佩一看,顿时神色一变。
中年道姑一阵为难,但是她拗不过少女,无奈地转身回去。
“那个人不可能是洛师兄。”
自从他有了自保之力就再也没碰过天魔刀轮,甚至下意识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件眞魔器。
谢小玉怕父亲担心,干脆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那个门派叫翠羽宫,在道门中也称得上赫赫有名。还记得我说起过万年前的神道大劫吗?那场大劫中最耀眼的就是十尊者,翠羽宫正是十尊者中兰仙子留下的传承。不过这位兰仙子并没有开宗立派,翠羽宫只是得了她指点的一位女修建立的门派,所以比不得太虚、九曜那般风光。又因为是女修门派,门中全都是女弟子,大多不喜争斗,所以这万年来翠羽宫的地位始终有些尴尬,名为大门派,却比最强的那几个中等门派都不如,不过没人敢惹她们。”
姜涵韵伸手接过信符,一扫之下顿时愣住了。
底下的人全都抬起头来,惊诧地看着她们的大师姐,她们从来没有看过大师姐如此失态。
抚琴少女瞪大眼睛。
最后一个目的是安置家人。小钗如果成了翠羽宫的弟子,这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一件事。
这绝对是一座清静寺院。
回去的路上他飞得更慢,一边飞,一边四下搜索。
不过万佛山绝对不是藏身的好地方。和尙是最悠闲的一群人,说不定有和尙喜欢乱躐,他不太可能露出马脚,他的家人就难说了。适合他的佛寺最好离翠羽宫近一些,必须是单独一座,旁边不能有别的佛寺。
翠羽宫和璇玑派关系颇近,和官府同样也走得很近,所以天宝州出的那些事她们早就知道了。
这万佛山上上下下数百座佛寺,恐怕都是大乘佛门一脉,更加不可以招惹。
中年道姑拿着玉佩就往后走。
毁掉最后一点痕迹,谢小玉带着一家人朝着附近的一座小鎭而去。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换乘六辆大车沿着大道缓缓而行。
中年道姑越想越感觉不对,这不像有求于人的样子。
谢小玉心中大喜,这正是他想找的地方。
美妇轻叹一声:“那人应该就是传闻中的剑宗传人,在天帅一翁击杀九空山两位眞君的谢小玉。”
三天后,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上了翠羽山。
“雪师妹,那块玉佩拿来给我看看。”
老和尙微微一笑,盯着谢小玉的光头:“施主和佛门有缘,还自己帮自己剃度,不如就做老衲的师弟。这座寺院倒也清静,除了老衲就只有三个徒弟。老衲命不久矣,圆寂之后,还望师弟代为主持这座寺院。”
他轻拍额头,那颗蜃珠顿时从紫府中飞了出来。这东西可以幻化万千,自然也可以变成任何物品。他还有洪伦海藏身的那口丹炉也可以千变万化,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东西。
没人会想到,此刻道府和各大门派四处寻找的人居然会藏身在船舱中,用这种缓慢而又悠闲的方式避开他们的捜索。
没这么做恐怕是因为有什么限制。
“你啊!”
“佛祖可有提示要你做些什么?”
不过他随即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吸。
到了前面,她只能板着一张脸朝谢小玉说道:“姜师妹不在,等她回山之后,我自然会替你回禀。你先下山去吧,应该用不了多久,也就两、三天的工夫。”
他倒不怕被拒之门外。他和翠羽宫确实没交情,但是洛文清有。
万佛山是一片不算很高的山岭,前前后后绵延十几里,这里确实佛寺林立,几乎每隔几百丈就有一座佛寺,有些地方甚至一座佛寺紧挨着另一座佛寺,出了一家的后门就进另一家的前门。
r看来我还是得继续装和尙。”
这也是翠羽宫与众不同之处。道家门派大多在深山中,翠玉宫却在江都城外二十里的一座山上,离红尘很近。或许是因为女人天生喜欢热闹,女修士也不例外。
“这样说来江洲有很多佛寺?”
“老衲刚刚睡下,佛祖就托梦叫老衲在此迎候施主。”
“说嘛。”
洪伦海一下子就猜到谢小玉的目的,立刻警告道。
当然他也不会掉以轻心,普通僧院中同样可能有高僧。
第三个目的是帮小钗找一个师父。
刹那间,四周的景色全都变了。她们不再身处于藏经阁内,而是到了外门,就站在那个抚琴少女面前。
小钗问。
谢小玉当然不会说他和翠羽宫的弟子没什么交情,所以没资格直入后山,需要前山的人帮忙通禀一声。
“你小子敢把我变成木鱼的话,小心我告诉别人你是个假和尙。”
中年道姑连忙问道。
谢小玉长叹一声,伸出左掌在头上摸了一把。他的手彷佛是一把剃刀,摸过的地方大片头发纷纷飘落下来,眨眼间就变得光可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