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帮为什么雄踞各堂口之上?还不是因为他们手底下有几个炼丹师?”
“观天彻地洞幽大法”并不只修炼眼睛,而是六感都能修炼。据说练到最高境界,可以和千里眼、顺风耳相媲美。
话虽如此,避毒丹的价值就在那里,丹药在天宝州又格外珍贵,换那几件东西足够有余。
旁边的符笔用的是湘妃竹做笔杆,底下是细毛硬毫,虽然只是中等层级,却也是不错的东西。
谢小玉没中招,他的食指和中指捻着一枚剑符,三尺多长的剑气将迎面而来的刀气格开。
“好吧,那么我就献丑了。”李光宗卷起袖子。他来这里,原本就有衣锦还乡的意思,想让大家看看他现在的风光,没什么比和传功师父打一场更能够显示实力了,刚才他是假客气。
高手相争,分毫之差就足以致命,更别说几寸了。
“堂口里都是兄弟,兄弟就应该互相帮忙,有什么急事尽管说。忠义堂虽然只是一个小堂口,在天宝州还是有点地位。”罗舵主外表粗疏,内心却颇为细腻,用话堵住谢小玉,就是要让他领这个人情。
很快,两只鼓鼓囊囊的纳物袋被取下来。除此之外,还有一只穿了红绳的小布袋,李光宗拉开布袋看了一眼,里面有一颗金光闪闪的珠子。
内堂的中央顿时空出一片空地,不只是那些香主舵主们围在四周观看,在内堂办事和练功的普通帮众也都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人有两、三百人。
他无法确定杀手只有三个人。
他刚刚闯入那幢楼,就感觉背后金气逼人。
他杀人并不是泄愤,而是一种手段,就是想激得对方自己跑出来,这招屡试不爽。
上品符篆的威力绝对不比法器差,可惜他远没达到那种程度。
飞过来的是一片刀轮。
“行善积德,卜医天下,没想到两位居然是天门的弟子。”谢小玉一语道破对方的来历。
“我就要它好了。”谢小玉一把将那口丹炉拿了过来。
李光宗二话不说跑了过去,先捡起两件兵刃,又在尸体上摸了起来。
说话间,一个身形矍铄、鹤发童颜,一身青衿长衫的枯瘦老叟走了进来。这个老叟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看上去都不到二十岁。男的英俊,背着一把宝剑;女的美艳,捧着一杆浮尘,像是侍童,又像弟子。
“避毒丹。”周大夫是个识货的人。
大门里早有人迎候着。这群人全都是修士,实力最差的也有练气六重。
这位曹教头有练气三重的实力,在堂口里也算是香主之下第一人了。
气泡类的护罩并不难破,如果他御使的不是剑符而是飞剑,绝对可以一剑斩开,就算用以前那件本命法器也可以强行攻破。
这一拳快如奔雷,因为太过用力,地上铺着的条石一下子被踩裂好几块。
众人都有些意外,有几个人甚至脸露不豫之色。大家都以为他就算不拿最好的,也至少会要一个中下等的鼎炉,没想到居然取了一口近乎于废物的东西。
仅仅一击的威力,就让那些帮众明白修士和凡俗的差距。
仍旧是那道乌光,无声无息贴着他们的脚底掠了过去。
太古之民无人教化,只能以天地为师,他们观星辰运转,明人体穴位,观江河奔腾,悟血脉流转。那个时候造器也一样,仿照人体造出经脉窍穴,然后注入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让它们自行演化。
两只盒子都是用沉香木做成,其中一只有半尺长、一寸宽。打开盖子,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许多符纸,每一张符纸颜色明黄,正面隐含蜡光,拿到手里,感觉轻柔绵韧,绝对是上品。另外一只小一些,里面是朱砂、兽血和其他材料混合而成的软膏,同样也是上品。
“我家阿囡六岁回中土,算来已经十年,她在玉书门里一门心思都在炼丹上,连修炼都耽搁了,却也只能炼制一些低级的丹药……”堂主那张老脸满是遗憾。
所以他不提师门,也就是表示他不想提过去的事,没什么可谈的,谈起来全都是伤心事。对方再想强拉他叙话,那就太不讲理了,是往伤口上撒盐。
谢小玉连忙拉着李光宗就地一滚。
谢小玉连忙拍出一枚剑符。
谢小玉的心头一震,脑子里立刻闪过一段文字。
这时,一道豪迈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我说为什么大开中门?原来有贵客来临。”
如果那位堂主直接走出来,再说两句告罪的话,他未必会像刚才那样敬而远之,对方这副做派反倒让他不想接近。
“小心!”罗舵主双手一展,一个方圆十丈的气罩立刻将整个比武场笼罩在底下。
不过,就算资源丰富得让人难以想象,当时造器的成功率仍旧很低。一千件器物里九百九十九件会失败,只有一件成功。
比武场上,两个人相距不过五尺,已经转入快攻,四条手臂化作无数虚影,或刺、或劈、或砍、或拦、或截。
李光宗和曹教头相隔十丈,面对面站着,两个人都空着手。
同样是霹雳诀,从这位教头手里使出来感觉完全不同,真的有几分霹雳电闪、雷霆滚滚的味道。
啪的一声轻响,那人身体四周金光乱闪,金光化作一个很大的气泡,将自己裹在里面。
谢小玉这一次没有拒绝。
飞剑杀人,靠的并不是本身的锋芒,而是瞬间爆发的剑气。剑气的长度只有三五尺,正因为力量凝聚,所以切金断玉,锐不可当。
老叟不好再坚持,只得答应。
一抹清亮的剑光无声无息切入崩溃的气泡中,在气泡复原之前穿了出来。
谢小玉眼睛一亮,不过他随即摇了摇头,道:“这口丹鼎太好了,我那个朋友用不了,也不敢用,怀璧其罪啊!他可不像我是剑修,境界虽然比我高,但是真的交手,他还不如我呢。”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老叟感觉有力无处使,对方的年纪看上去很小,却是个老江湖。无奈之下,他只得下令道:“把所有的丹鼎全都取出来,让小哥自己挑。”
“好,好本事,刚刚入门就有这样的实力。”铁嘴张在一旁赞道。
当然这也和符的好坏有关。用朱砂墨在符纸上画的符等级最低,如果用五金炼制金符,用美玉炼制玉符,用灵木炼制木符,甚至用妖兽的皮炼制皮符,用成年骸骨炼制骨符,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丹鼎这东西并不关系一个帮派的安危,被外人知道也没关系,没人能够在这上面做文章。
空气也被两个人撕裂,四周全都是狂飙的乱流。这些乱流锋利如刀,虽然不至于取人性命,但是只要被刮到,立刻就是一道血口。
血光崩裂,那个手持法刀的人一分为二,他被斜着斩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