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是多年不见,可惜……陈信宏陈将军已经不在了。”许海风淡淡的说了一句。
箭枝之上,栓着一个包裹。四四方方,只看形状便已可知,里面放着的是一个盒子。
远远的,五万残兵败将的身影出现在沧州城外。
括拔鹰也不下马,伸手一操,已是银枪在手。
“本将括拔鹰,曾大人。请你打开城门。”
“是这个畜生……李冠英突然火发冲冠。他握紧了手中刀把,就要冲上前去。
冒顿回首看了眼人马俱疲的大军,叹了口气,道:“去看看也好。”
许海风意外地惊呼了一声。
冒顿一怔,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曾大人……”许海风上前见礼。
身边的林家徽识相地应了句:“主公,您认得他?”
“传令全军,给我攻城。”冒顿怒容满面,狠狠的吩咐道。
城头之上,众人齐声应诺。顿时数千张弓同时拉开,向着括拔鹰如同雨点一般飞来。
“许统领是否放过本官,用不着你来操心。不过,本官倒是有一件私人礼物想请将军带给冒顿单于。”
小屋之中,只有一个灵桌,一把椅子。
所以冒顿等纵然是心知不妙,但依旧是怀着一线希望。
“我来陪你了……
他策马奔行了几步,突然勒马回首,对着城墙之上的曾志宏,喃喃地道:“看着吧。你会有怎么样地下场。”
城头上,曾志宏神色平淡,他对着身边一位年轻汉子道:“克韦,为父交代的话,你可曾都记住了?”
曾志宏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呼可惜,此人见机倒是极快。
非但如此,此人的才干亦是十分了得。沧、并二州在他的治理下,是最为安定的二个大州。
“曾大人何在……”括拔鹰策马逼近城墙,他看了眼城头之上站满了的人群,高声喝道。
迎着冒顿暴怒的目光,哈密刺道:“前有坚城,后有追兵,我们粮草不足,士气低糜,不能开战。”
他的双眼已经开始迷离,眼中的瞳孔再也无法找到一点聚焦。
只要能够打开城门。使得部队入城,那就足够了。
万马奔腾,尘土飞扬。
他用尽了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重重的将自己的身体抛进了椅中。
“这是贵族在沧州的守备将军笆藉,今日就还于阁下了。哈哈……”
不悦的语气传了他地耳中,李冠英勉强收住缰绳,他回首道;“主公,此人临阵叛敌,又残杀忠良之后。这等人又如何能留。”
一张充满了惊骇的小脸再度出现在他的眼前。
是以括拔鹰不免怀疑,是否有人已然取而代之了。
他们之所以记得曾志宏,那是因为他是所有投降匈奴的汉人中最为彻底的一个。
曾克韦抬起了头,在老父的注视下重重点了下去。他的双目之中有着深深的眷恋,那是一种对于亲情无法割断的不舍。
他哈哈一笑,目光在众人的面上扫过,看了眼整齐地队列,他仿佛放下了一件心事,就此转身拍马而去。
大门的那段城墙之上,数人向二边唰地一下分开,露出了正中的曾志宏。
顺手解开包裹,他的脸上微微变色。这东西的大小他并不陌生。
五万人行军,所需的粮草、物资和药品等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单于,不可……”
就在曾志宏收住了笑声之时,他立即意识到了危险,先一步的掉转马头,逃回本阵。
他倒了一杯酒,瞄了眼那浑浊的酒水。
他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许海风,也罢……他始终是一个汉人,只要是汉人,那就成了。”
“他就是沧州城知府曾志宏。”
李冠英狠狠地一甩马缰,虽然此时忿忿不平,但他已经没有了违背许海风的意思。
哈密刺的脸色同样不好看,他迟疑地道:“曾志宏既已做出了那等丧尽天良之事,他唯一的活路就是跟着我们一道离开,又怎么会再度反叛呢?”
虽然没有看到,但是,他已经可以猜出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了。
他身边地一位箭手立即搭箭上弦。射了出去。
曾志宏微微抱拳,道:“许统领,沧州城已然大开,就请接收了吧。”
在这只军队地中营之上,高高地飘荡着,是黑旗军的血色大旗。
读懂了曾克韦眼中的含意,曾志宏轻叹一声。他拍了拍长子的肩膀,道:“克韦,以后曾家可就要靠你了,不要让为父失望才好。”
曾志宏如此不将他放在眼中,又怎能不让他暴跳如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