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回去?当然没有问题了。”许海风奇怪的瞅了他一眼,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一样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
他的话带了几分凄凉,有着一丝落寂的苍老。
不过,南宜僚适才嘲笑慕容栉,是笑他的懦弱。
许海风的头颅微微昂起,他的嘴角轻轻上翘,显得无比自信。
颇为感激的望了眼许海风,慕容栉低声道:“我们大伙都商议过了,希望能够早一步回到草原之上,也好尽早做好准备。”
只是,许海风的神目如电,一直注视着他,显然是听了南宜僚的话,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
“二位族长来到小将这里,不知有何贵干啊。“许海风微微一笑,对南宜僚的话不置可否,而是笑意款款的询问着。
但是。南宜僚不同,他的心中藏着一把火,一把能够烧遍整个草原的大火。
他地目光在二人的脸上转了一圈,心中却是犹豫不决。
只是。这个表情仅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原样。
“能得许统领应允,我等感激不尽。”慕容栉和南宜僚同时站了起来,对他深深一揖。
“数百年,数百年了。大草原之上,就一直是匈奴一族惟我独尊。最好的草地,最好的水源,最好的马,最好的女人。只要是最好的,就一直被匈奴人所霸占。”
虽然他的表现只能以恭顺来形容。远比不上慕容栉地从容有度,不卑不亢。
南宜僚心中大喜,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许海风竟然是摆明车马的支持他。
二位老人的眼光在半空中迅捷的交换了一下,只看许海风对那句话避而不谈,就知道他确有此心。
他蛰伏不动,为的就是等待机会。
慕容栉沉思片刻。嘴唇挪动二下,并不说话。
倒抽了一口气,慕容栉神色数变,南宜僚竟然在许海风的面前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么他的意图……
此刻,在如今的北方,怕是也唯有自己的大旗才能护送他们平安而迅速的离开了。
他的灵觉清晰地告诉他,这二个人之中,南宜僚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慕容栉心中一动,他立即明白,许海风竟是在为南宜僚帮腔。
但许海风却偏生产生了一种需要小心在意的奇异感觉。
慕容栉苦笑一声,他的脸色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原来他们的来意竟是如此。
而且,许海风这么说的目的,显然并不单单是一个交易点那么简单。
“老朽不才,只愿团结各族,同心协力,共抗匈奴。”
许海风分明的读懂了其中包含着不屑和嘲弄。
面对强大地匈奴人,慕容栉是发自于内心的畏惧,是以不敢有丝毫的抵抗念头。
大草原之上,有了个这样的一个人物去对付匈奴人,也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许海风深深点头,一脸的同情。他的眼光看似一直凝聚在慕容栉的脸上,其实他大部分的精力却是暗中注意着那位氐族地最强者南宜僚。
“哼……”南宜僚冷笑一声,道:“他们之中。又岂有好人,不记仇,向来就不是匈奴人的美德。或许,他们在数年内不会有所作为,但是数年之后,一旦他们恢复了元气。”
若非许海风经过了太原之战,精神力又得到了一个极大的飞跃,还真的无法看得出来。
一直对南宜僚保持了高度重视的许海风意外的发现了他的眼中再度出现了那种淡到了极点的藐视。
“好一个南宜僚,不愧是氐族地英雄。”许海风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高声道。
“这一次太原之战,我们四族没有尽心尽力。他日返回草原,只怕立时就是大祸临头。”慕容栉重重地叹道。
慕容栉脸色难看,逐渐铁青了起来。过了片刻,他终于重重点头。
南宜僚心中一惊,许海风眼中的神光,似乎能够直接注视到他的灵魂深处,令他生出了一种被许海风看透看穿地奇怪感觉。
南宜僚眉头微微一皱,却是显出了一点不以为然之色。
但是,如果与氐族分道扬镳,那么其后果就唯有一个了。
他怔怔地回望,却看见对方眼中的一片真挚。
“此次会战,小将所获颇丰。南宜僚族长,我想在草原上设立一个交易点,与贵族互通有无,用我们的盐、铁、丝绸等物交换贵族的牛、马、祟。你看如何?”
老人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不服,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因为,匈奴人是草原地霸主,我们的实力加起来。甚至于仅有他们的一半。我们……打不过。”
因为他知道,有惩必有落,任何民族都不可能保持得住长盛不衰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