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令辰如梦初醒,看了眼遥远的北方,轻轻的叹道:“回家了么?”
“好。”许海风重重点头,笑道:“既然如此,就请三叔暂作壁上观,一切交由小侄如何?”
“哼,若是他们胆敢动手,那么就由你自己决定好了。”许海风淡然道。
许海风略一点头,道:“知道你忍耐很久了,动手吧。”
秦勇抱着那块比他的身体还要大上许多的石头走到悬崖边,他双手握住大石的二边,豁然开始旋转起来,借着地心引力,他越旋越快,终于达到极致,他大吼一声,双手一松,大石应声而起,远远飞去。
对于这个朝贡,各族是恨之入骨,但是实力不济,碍于匈奴人淫|威,只好如数上缴。
褫多为哈密刺独子,仰仗其父之名,仕途之上一帆风顺,他作战勇猛,更是深得冒顿之喜,在北方与汉人交战之时,更是胜多负少,是以逐渐养成了目无余子的性子。
“贵族的士兵全军覆没,但这里仅有十几名汉人的尸首。如果不是点子太硬,他们是不会连回来报信的机会也没有的。”褫多冷静的分析着:“汉人仓皇逃命,总不可能背着自己人的尸首满天下跑吧。”
一想到这里,阚止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吃一堑,长一智,真正的勇者在受到挫折之后,绝对不会一蹶不振,而是吸取教训,引以为戒,也唯有这样的人,方能成就大事。
如此神力,就连身为宗师的许海风亦是叹为观止,心中暗自羡慕,若是将他的一身铜筋铁骨,盖世神力与猴孩那惊世骇俗的速度合为一体。
许海风点头,后退三步,举手示意,道:“放吧。”
事发地点在战场外围,这些羯族战士都是族群中的精英勇士,他们的任务是在战场上拦截四散而逃的汉人溃兵。
方令辰张嘴欲言,但想到将他们三兄弟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方老太,这一句话顿时就哽在喉中,无法说出。
“决一死战?方令辰疯了么?”坎吉大奇,问道。
一想到这里,许海风就不免有些心悸,若是真有这等人物,只怕就算是宗师级数的顶尖高手,在他面前也是不堪一击了。
“刘政启的首席谋士张子华正是一个独臂之人,贵军定是遇到此人,才会在临终之时写下独臂二字。”褫多笑道:“他们故计重施,本可顺利逃遁,只可惜老天有眼,最终功亏一篑。我若是让他们逃脱升天,这个万骑长也就不用当了。”
秦勇打了个大大的寒颤,连忙叫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绝对不主动出手就是。”说完之后,他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如果是他们先动手呢?。”
“什么?”阚止莫明其妙地问道。然而对于他这个问题,那名骑士却是膛目结舌,无言以对。
在他的身边是一个年轻凶悍的羯族将领,此时看着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首,双目之中好似可以喷出火来。
“鹰哥,您看呢?”坎吉转头问道,但他年轻的脸庞上却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方令辰不解其意,但还是道:“就凭你的宗师身份,为叔就不得不信了。”
“刘政启?”阚止又惊又喜,惊呼了起来。
许海风握住了老人布满老茧的大手,道:“三叔,正因为岳父和二叔都去了,所以您身上的担子才更重了,难道您想让四十年前的旧事重演么?姑婆他老人家可未必受得了这次的打击啊……”
这里是战场,就算是死再多的人也不奇怪。但是,让人惊奇的是,这一百多名羯族战士却是死得颇为蹊跷。
阚止心中大悔,早知如此,定然不与他同来,这天大的功劳怕是要落入此人之手了。
哈密刺算得极准,每次索要的东西都在他们的能力范围之内,既盘剥了他们的劳力,又充实了匈奴的国库,还不至于逼迫他们造反。
军号嘹亮,马蹄阵阵。
“褫多大人,那依你之见呢?”羯族将领询问道。
许海风走到投石车前,突地脸色一板。秦勇立即偃旗息鼓,嘿嘿傻笑不已。
大石之上,绑着一些浇过火油的柴火,此时冒着滚滚黑烟飞下山头。
二人同时驱马,率着大部队向放马坡前驰去。
今日围攻北方大营,除了氐族之外,其余三族都曾攻入大营之内,汉人的千里沃土已然到手,若是再免去三年朝贡……
“什么?”
三万匈奴大军沿着红色海洋逃跑的路线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