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海风略一点头,说道:“好,那你就随我去吧。”
胯|下乌云仿佛与他心灵相通,不待吩咐,撒开四蹄,飞一般地远扬而去,一道黑影若有若无地追随其后,霎那间不见踪影。
听到了号角之声,负责指挥的万人长松了一口气。
拖了那么长的时间,不知道殿下是否已然如愿脱身。
坎吉的眼中掠过一丝感激之色,低下头去,轻声道:“谢谢鹰哥了。”
那人张嘴欲言,却又看了看四周,额头之上隐现汗珠,显然是心急如焚,但顾忌此处人多口杂,不敢直言。
许海风眼中寒光隐现,拉着他的手,也不顾惊世骇俗,施展轻功,腾空而去,只余下身后一片惊呼喊叫,咒骂不绝。
说罢,这个汉子后退一步,向许海风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齐杰泰抬眼望去,只见城中浓烟翻滚,火光渐起。
“这是什么?”
“坎吉,第一次上战场,指挥上万大军,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括拔鹰按在他肩膀上的大手重重的压了压。
许海风落下的身体恰到好处地坐在了马背之上,他扬手一抛,将那个汉子抛向林长空,口中叫道:“保他性命,速出西门增援,猴孩跟上。”
他们的表现引起了街面上的一阵骚动,此时已是兵荒马乱,众人自顾不暇,突然看见如此铁兵,无不为之侧目。
“你要到哪里去?”许海风询问道。
带着他来到客栈二楼,际此时分,客栈之中早就人去楼空,也唯有他的黑旗军才会安安静静地呆在原地。
他们的眼睛中透露出迟疑不定的神色,这个距离,他们的箭固然能够射到汉人身上,但同样也会落到自己兄弟们的头上,他们持弓的手渗出了些许的冷汗,弓上的箭却始终射不出去。
金铁交击之声清澈响亮,不绝于耳。
那个汉子也不迟疑,将方向鸣固执不走,以及李冠英到来,及至最后方向鸣率众离去之事一一道来。他口齿伶俐之极,说话却又简练明了,无怪乎方向鸣会特意将他留下。
适才负责指挥的明显是一个初临战阵的雏儿,是以才让他在数十倍的敌军围堵中一次一次地破阵而出。
括拔鹰潇洒一笑,回过头来,露出了一丝冷笑:“如果他所率领的是二万红色海洋,那么我确实不敢言之必胜,但现在么……哼,就凭这百来人就想逃得出去,岂不是太过于目中无人了。”
百余名汉子高声应诺,挥舞兵刃,奋不顾身地朝面前那源源不断涌来的匈奴铁骑冲去。
“大哥,你看……”
他们二人的身子同时微微一侧,旋又坐好,在疾驰中的奔马之上显得稳如泰山。
只是现在,好运已经到头了,匈奴人终于出动了他们最为精锐的部队,接下来就是生死之战,再无侥幸可言。
虽然哲别的轻功确实不怎么样,但是有李明堂这个大高手在,又怎会轮到他自己走路。
后方的匈奴人开始张弓搭箭,只待前方的匈奴马队跑开,就可以给予那些四处逃窜的汉人以致命一击。
他骇然回头,只见西门之内人仰马翻,数人跌倒在地,雪雪呼痛。
“起来,列队。”
“何事?快说。”许海风放他下来,急促地问道。
阿瓦旱的双臂微微颤抖,一抹细微的鲜红从他的虎头渗了出来。
西门之内,齐杰泰手持钢刀,望着那些拖家带口,狼狈逃窜的大汉百姓,心中一股汹汹怒火冲天而起。
这是绝杀的号角声,一听到这个信号,所有的匈奴人都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正是皇宫大火,难道……难道皇宫已然……
“二爷……请留步。”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杂念摒弃于脑后,挺枪于胸,大声喝道:“吃我一枪。”
此刻,他对面前的这只汉人队伍已是恨之入骨,他们的人数并不多,但滑溜异常。自己每次的精心调动,都无法将他们彻底围困住。
“一匹马?”
他的脸色微红,只是倔强的性格让他无法放弃。此刻,听到号角之声,他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的心里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虽然他的脸上蓄了一层薄薄地胡须,但任何人只要看上一眼,都能猜出他的年纪并不会太大。
但是,在方向鸣的心底,却是十分庆幸,如果不是如此,他又岂能坚持那么久的时间。
只是一瞥,许海风便已认出,此人正是大哥方向鸣身边所携带的二十名亲卫之一。
客栈二楼的数十扇窗户几乎同时打开,数十位彪形大汉鱼跃而出,他们踏着稳重的步伐在街面上排好了队列。
突然,一只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