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颂的部队,在博南城休整了三天。
这三天,他将俘虏和伤员,送回后方,交给糜竺妥善处理。
另外,也让运输部队,把粮草辎重,以及士颂准备好的中原各种物资,开始从建宁郡向永昌郡运输。
现在看来,攻城破军,似乎并不是很困难,那么攻心的执行,也要开始谋划准备了。
三天之后,士颂大军开拔。
他令胡车儿为开路先锋,朝着永昌郡治所不韦城进发。这也是士颂思虑再三,做出的决定。
自己这回带来南中的诸将之中,也只有黄忠,周泰两员一流猛将,但南中这边,猛将还真不少,一般武将上去和对方单挑,还真不是对手。
但周泰要护卫自己安全,黄忠更是定武军的统帅,堂堂一军之主将,并不能当做一般斩将夺旗的斗将来用。
不仅仅有失黄忠身份,定武军这种训练到半生不熟的新军,还真需要黄忠这样的名将镇着。
而自己这边,第二梯队的武将里,沙摩柯和鄂焕二人,毕竟也都是蛮族出身,他们当先锋,多少有些显得中原无人的感觉。
算来算去,也就只有胡车儿当这个先锋,可以有把握不输南中各将。
正走着,忽然探子来报,孟获在不韦城内征集民夫,加修防御工事,看样子是准备据城死守了。
另外,还特地派出了麾下的三洞元帅,想要在路上骚扰和拖延自己。
听到这个消息,士颂微微一笑,心说孟获这个死脑筋,居然想要死守城池,你当我的投石车和攻城弩,是摆设吗?
即便是多花费一些时间,但敲开你南中这种地方的城墙,还是很有把握的。
倒是在士颂身边的徐庶,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忽有一计,对士颂说道:“主公,孟获分兵袭扰我军,也正是我军削弱其羽翼的机会。”
“愿闻其详。”士颂听说有计,自然是想要听一听的。
于是徐庶说道:“南中蛮兵之乱,看似声势浩大,难以根除。但其弊端也十分明显,那就是所部统属不一,各自为战。”
“即便是南王孟获,也不过是勉强将其聚集在一处,难以统一指挥。若是我们晚个几年来永昌,或许他孟获还有时间把各部整编好。”
“但是现在的南中各部,最大的弱点,便是看似是一整体,实则一盘散沙,我军可将敌人分而治之,逐个击破收服。”
“善。”士颂拍手称好,徐庶这计,对于自己既要攻城,又要攻心的大略,可谓完美契合。
对于能争取,能降服的蛮族各部,那就示威之后怀柔,让他们自愿融入我楚侯府的统治体制。
对于主动投效于我的蛮部统领,那就给予散官,乃至实任,以及享受各种优待。
对于那种绝对的民族主义者,思想狭隘,不愿归于王化,一心要造反生事的人。士颂也没有多余的功夫,去慢慢感化。
甚至孟获,等他完成了属于他的“带路党”的使命之后,等楚侯府完全掌握了永昌之后,他若还是冥顽不灵,士颂也绝对不会客气。
还有那种依旧在观望的部族,士颂自然是按照规划,向展示力量,然后展示归顺楚侯府,按照新法改革之后的美好生活,引导这些人归附。
若是不愿意,自己带来的这几万人,平定永昌郡,想来也只是花费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士颂在思索,徐庶则接着说道:“孟获麾下这四将,背后也各自有着自己的城池部族。”
“那董茶娜,和阿会喃二人,听说本来就和建宁郡的雍闿有过往来,愿意接受儒学王化,接受我汉族商贸。”
“他们二人,将他们领地内的白银,漆器等物品,和汉族商人贸易过。这二人,我们或可争取一二。若是此二人愿意率部归顺,则可令此二人收拢永昌郡北面诸部,率先开始推行新法改革。”
“至于忙牙长和金环三结二人,则各有不同。忙牙长武艺不凡,即便是我军之中,能稳稳将其拿下的将领,也不过寥寥数人。”
“其蛮力在南中,似乎只在孟获之下,野心不小。这也让他滋生了不臣之心,这样的人,留之无用,遇到必杀之。”
“金环三结,莽夫一个,对孟获忠心不二,这种人擒拿之后,可关押起来,若最后孟获降,此人也会投降,若孟获宁死不降,此人也可一并处置了。”
听完徐庶的建议,士颂不住的点头。
一边的马谡也说道:“孟获原本的直属部族军队,已经被我们拉去建宁修路,现在他只能靠着往昔的威望,来震慑这四部人马。”
“但我们若是连这四部人马,也都给他吃掉了,他孟获,也就再无可用之兵。”
“想来,也会和我们预计的一样,在南中流窜,给我们引路。不论他跑到哪里,我们追到哪里,逼当地部族,接受我们的新法改革。”
士颂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自己身边,这种玩阴谋诡计的人,还是不少,等马谡成长起来了,自己就把他留在自己身边,绝对是个好参谋。
大不了,死活不让他自己出去带兵就行。
接着,士颂吩咐道:“好,就这么办,给诸位将军传口令,若遇忙牙长,可立斩之,若遇董茶娜和阿会喃二人,则务必生擒活捉。”
果然,当天夜里,先锋胡车儿所部便遭遇偷袭,来袭击之人,正是忙牙长。
忙牙长带着自己的三千本部族人,躲在暗中观察了许久,他也发现,自己若是正面袭击楚军,只怕难以取得战果。
虽然说孟获的军令,只需要他们拖延楚军进军的时间,但心气更加高一些的忙牙长,还是希望自己的功劳里,多一些楚军将士的人头的。
于是,他想到了半夜偷袭,只要能多多斩杀楚军,甚至是斩杀楚军先锋大将,肯定是能拖延住楚军的进军步伐。
而且他似乎也有这个信心,就在不久前,他可是独自一人,就击败了数员楚将。
楚军之中,在他看来,也就只有那个名满天下的黄忠,让他有所忌惮,其余诸将,都不在他眼里。
但正所谓,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难。
只要你不谨慎,危险的,便是你自己。
忙牙长半夜时分,偷偷摸到了胡车儿的军营边上。
在忙牙长的三令五申之下,蛮兵将士们个个都小心翼翼,没有弄出声响,还真就悄无声息地摸了过来,没有被楚军巡夜的将士发现。
楚军虽然没有发现他们,让他们在近距离完成了突袭,杀掉了楚军的哨卫,冲入了楚军军营,甚至放起了火来。
但楚军的反击,也同样的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