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标，并不意味着项目能马上全面启动，先不说光是设计阶段就要历时很久，单是资金的问题，就要折腾一阵。
张逸夫一路走过去，不少人打招呼，张总张总的叫着，好像后面都有半句话要问，却不敢问。
三溪酝酿了几十年，是重点工程中的重点工程，其建设资金来源相当一部分出自老百姓的口袋，每度电费里有几分钱将专供三溪，相当于全国人民都为建设三溪出力了，这属特例，后面不会再有来者了，北漠在火电行业虽然也是里程碑工程，但还没到这力度。
张逸夫摇了摇头，握过手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望向小田切。
张逸夫摇了摇头，跨上了自己的自行车，也不管别的，优哉游哉朝家慢慢骑去。
张逸夫放下电话，感慨万千。
随后三人一同离去，光头开始联系公司报喜，另外两人则报忧。
abb好像什么都没做，也没怎么突出，他却赢了。
有一件事，他一直记得清楚。
西门子再敬业，他也输了。
小田切的表情瞬间沉到谷底，光头却还是那副样子。
林立正咽了口吐沫：“张总，咱们私下说一句，从交流的时候我能看出来，你更欣赏西门子。”
黄正辉秦勇一方支持abb，张正诚庞八一一边则支持三菱。
最后，张逸夫望向光头。
“明天来开会吧。”张逸夫伸出右手。
罢了，一块垫脚石而已，这本来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事情，不管有没有力量主导，不管那股力量选择abb的原因为何，张逸夫不需要理解，他爬得再高，也只是做事的。
“我？”小田切已经崩溃的内心又有些荡漾。
消息果然火速传开，根本用不着张逸夫说，公司的人很快也都得知了消息，有惊讶有唏嘘，但大多数人的态度是，不让日本人中标就好。
……
“我明白了，辛苦了，代我向评标团队表示感谢，你也向其他领导汇报吧。”
但结果已经摆在眼前，三菱表面答应再多东西，报价再低，他也输了。
“下班了。”
“有没有什么要通知的？”阮湄问道。
小田切你太不实在了。
张逸夫知道已经定标，因此也不用再掩饰自己的立场：“是的，他们把将来的问题提前都说清楚了，虽然报价高，但应该很少有追加的款项，三菱虽然报价低，但不老实，做着做着就又会要钱的。不过这些都是我的臆测，没法成为评标的根据，具体还是要专家组来评定。”
但真正做起来，好像有一种无情的力量，在主导着事物的发展与结局。
北漠电厂建设采用企业化运作，自主性大、管理先进什么的确实是有，但也没了组织全方位的庇护，除了设备采购要钱，委托成套局招标要钱，委托设计院设计要钱，委托电建公司施工要钱，反正干什么都要钱。全程自然可以靠国家的拨款搞定，但国家也不是随便印钱给你的，在复杂的金融货币环境中，宏观层面上也会就北漠的资金缺口寻找出路。
“嗯。”阮湄也没有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