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您这次不用就着我们办公室照顾。”张逸夫琢磨道，“我们处室，最突出的就是秦玥同志了吧，你知道，咱们局里第一次搞这么大规模的招标活动，前前后后都是秦玥处理的，加班了一个多月，摸索着进步，值得写两句。”
张逸夫闻言问道：“龚总编很了解生产企业么！”
“嗯……基本是。”
“请便。”
“是的，有很大困难。”张逸夫眯着眼睛问道，“这两个厂家，跟咱们系统内报刊口关系近么？”
张逸夫一愣，头皮开始发麻。
“嗨！咱们系统就这么大，我们就是报道事情的，时间长了，略微多知道一些。”龚宏志也不卖关子，“那个鑫明，口碑确实不行，如果这次真的如张处长所说，在这么关键的工程中瞎添乱的话，批评批评，还是理所应当的，但电力报批评……不太合适。”
瞬间，张逸夫小腿一疼，又挨了一脚。
“谈不上近，涿管厂虽然是国企，经营范围却太窄了，平时不用登广告。鑫明经营范围虽然宽，但毕竟是民企，再说他们主要是自己销售能力比较强，也不怎么重视媒体宣传。”
张逸夫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主要是难以理解为什么国强老师会突然不开心，他实在很难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啊！
张逸夫脑子进入了大爆炸阶段，全宇宙的矛盾与疑问都在这一刻炸了出来。
张逸夫一阵头大，一阵眩晕，茫然问道：“秦司长……我完全没明白……”
正聊着，敲门声传来，林子聪匆匆走到张逸夫身旁递话：“处长，办公室那边秦司长来电话找，情绪不太好，您是不是回一下？”
秦玥刚放下暖壶，就听见张逸夫这么无私的赞扬自己。
“那成，我们要去恒电的话，还要劳烦张处长这边安排一下。”
那边声音倒是很冷静，听到是张逸夫回电，略显波动，但还是保持着老一辈艺术家应有的体面。
“真的也有比秦玥突出的么？我也不知道，还是需要你们深入挖掘！”张逸夫是真的猜不透女人了。
“呵呵，那具体的事，我们再具体了解，小秦你也别紧张，不一定就会登这件事。”
张逸夫痛苦的抿了抿嘴，以非官方的语气，用私人诉苦的方式聊了聊现在管道方面的窘境。
“可不是。”张逸夫无奈地用勺子搅合着碗中的汤，“别说年中了，真拖下来，到明年年终也说不定，停机检修这种事不是我说停就能停的，要给生产调度造成很大的麻烦。”
那么第三！还不是张逸夫……第三要强调华北局的鼎力支持，兴师动众，势要降耗。
“呵呵，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但还是需要张处长指明一个方向的。”龚宏志稍炖片刻，继而问道，“我再了解一下，这次节能工程中，哪些工程效果比较显著，立竿见影的。”
“相当重要，因为我们不更换机组，不更换主设备，所以重点必须是锅炉效率和汽水循环效率的改造和提升，锅炉效率实际上操作空间有限，省煤器也已经换了，至于汽水循环，最关键的肯定就是主蒸汽管道。”
最后的最后，终于轮到节能办了，张逸夫要他们强调节能办就是一个遵从计划做事的，安排事的机构，成绩都是同志们努力的结果，节能办主要就是打电话协调。
“哎呀！”张逸夫一拍脑袋，“我习惯了，总觉得您是媒体界的。”
“哪个秦司长？”
“你们的情况我理解，昨天说过了，我也很想帮忙的。”秦勇顿了顿，而后用很慢的语速质问道，“不管是石油方面，还是钢管厂，那都是外人，咱们是电力系统，理应是强势的一方，有压力，应该给他们才对。可节能办这边有麻烦，去抢系统内其它单位，去抢兄弟姐妹的奶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梳理了一个多小时，对面本子上已经记了不少东西，也到了午饭的时间，大家暂停会议，这便领了餐卷来到餐厅，文天明秦玥跟另外两个报社的同志一桌，龚宏志则与张逸夫单独一桌，总编也是这才问起张逸夫，之前说的如鲠在喉是什么意思。
那么排在第二位的，依然不是张逸夫……一定要强调贾天芸在计划筹备与展开阶段的重要性，高瞻远睹实事求是的精神等等。
“也没……也没张处长说得这么突出。”一向无耻的她，竟然脸红了，“都是分内之事，加班一个多月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