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啦，现在开他们怎么给发票？”向晓菲做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有经验了，“到时候咬死说没给怎么办？”
“哈哈！”
“这……张处长……”小伙子立刻难办了，你丫这觉悟怎么当上副处的啊？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你们处长或者院长定的，我去说。”
张逸夫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他十分清楚，虽然乙方之间有竞争关系，但也是英雄惜英雄，丑媳妇见面分外亲，乙方之间的销售人员在利益没那么冲突的情况下，也会互通有无，反倒比一个单位的同事要亲上许多。
“放心，他们不会这么耍赖，今天可以不要，但你总得要求发票，让他们下次补回来。”
那位年龄大些的工程师也是个善人，看小伙子被为难于心不忍，上前道：“张处长，这些设备是局里定下来的，我们没法改。”
话罢，他溜达到小伙子桌前，望着刚刚那幅图有一搭无一搭问道：“鑫明的风机不好用，原来我所在的电厂用过一段时间，能换别的么？”
几人纷纷拿着饭盒起身。
很好，恨袁铁志的人又多了不少，想必史道明说“几封”检举信，是往少了说的。
广撒网，捕大鱼，一片水域也不要放过。
“张处长也一起去么？”小伙子问道。
套乙方的话，就要让乙方来，同病相怜的朋友最有的聊。
“不敢当！”
别闹了，乙方自矮一头，打死也不敢卖甲方的，不然所有甲方都躲着他。
“张处长你放心，就是局里定的，别找我们处长了。”大龄工程师拿着饭盒往外走去。
记住一点就行了，这里的人都恨袁铁志。
“……”小伙子一愣，“张处长，这事儿，您别跟我说。”
张逸夫感觉到了这深深的恶意，赶紧说道：“诸位忙，我就是路过，路过。”
“累得够呛！”
再次，为表诚意（为表我们老实不耍赖），我们可以支付五万元的定金，请你们把账户告诉我们，当然这么太麻烦了，我们可以开支票，现在就可以开。
张逸夫这点早就想过，只是还没想透彻，没来得及跟向晓菲交代，如今只能霸王硬上弓了，就此给了向晓菲列出了一三五七——
这一天张逸夫走了不少的路，也对袁某人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这帮工程师身不由己，怕也是恨着某人呢吧。
想来也是，正式公文批下来了，文件上自然不可能对恒电有丝毫约束，眼看就是上合同走流程的阶段了，自己这边已经妥协过了，因此贾天芸要求速度这一点，谁都不敢耽误，合同肯定要速定，定了谁都没法反悔，因此在定之前，与津隅的事也要定好，免得你恒电耍赖皮。
既然袁铁志都定了，那张逸夫也没必要再在设计院耽误时间了，这里已经被跨了过去，利益往来也与这里没关系。
张逸夫赶紧找了个小卖部打过去。
“这地方很明显，估计不会有什么希望，但总该试一试。”
刚要上公共汽车，张逸夫那被冷落许久的bp机又响了，依然是急呼，这次不是夏雪，是向晓菲——急事速回电话。
“张处长放心，我们都在忙节能改造的图。”小伙子也便跟同事们介绍道，“这位是局里节能办的张逸夫处长，来视察工作。”
“不打扰你们了。可鑫明的风机我真的不喜欢，帮我换掉。”张逸夫故作傻子说道，“换成谁的都行，就不要鑫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