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管我，先去看如……乔大人。”话到嘴边，楚临风临时改了口。
楚临风忽然心软，叹了一声：“别任性，这不是普通的毒药……”
“咳……”楚临风眉毛一蹙，不悦地轻咳一声。
一室寂然，竹碳哔剥地燃烧着，吐出蓝紫色的火苗，烘得一室暖洋洋。这样的环境下，如玉的呻|吟声显得益发清晰。
“到！”贤武应声而至，却小心翼翼地等在门外，并不敢入内。
林妈神色局促地站在廊下。
林妈如蒙大赦，掉头就跑。
似乎为了证实他的猜测，如玉的脸上竟浮起了一丝浅淡的微笑，她偎着他，发出近乎满足地低喟。
“嗯。”楚临风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满头大汗，红唇微微开启着，呼出的气息拂到手背上，滚烫得吓人，看起来相当的痛苦。
这一刻，他终于不愿再自欺欺人——如玉，就是他寻寻觅觅，可以相濡以沫，想要共度一生的伴侣。他，爱她，渴望与她双宿双栖。
他看起来，明明就很孱弱，为什么胸却这么厚实？腰还那么细，臀又那么圆而翘挺……简直比女人还……啊，呸呸呸！不能再看了，他慌乱地移开目光。
随着内力运行速度加快，如玉的面色渐渐苍白，她听说运气逼毒或是疗伤最忌分神，否则极易走火入魔。她不愿让楚临风分心伤身，强行忍耐。初时只觉胸口憋闷，后来感觉如撞巨锤，终于无法承受，张嘴，哇地喷出一口黑血，身子一软，沉入水中。
“是我……”楚临风收紧双臂，控制住她挣扎扭动的身体。
“呃？”林妈错愕。
“……城哥？”与其说是疼痛，不如说是慌乱，顿失所恃的如玉软倒在地，焦灼地寻找着他的所在。那茫然无措的神情，教他的心痛得似要拧出水来。她头发散乱，衣襟半开，白色的中衣隐隐外露，越发衬得香艳旖旎。
花满城！
他又何尝不知道，贤武说的不无道理？可若真的这么做了，那他与司马炀有什么区别？既然无法相守，就该远远地避开，减少不必要的困扰，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低沉有力的声音入耳，如玉有瞬间的怔忡，扭过头望着身后的他，嘴唇翕动，竟发不出声音，眼底流露出惊惶和绝望。
“或许，”楚临风心中苦涩，忍住气，冷冰冰地问：“你希望我去请花满城来？”
有太多的东西横亘在他们之间，令他们无法走到一起。
可是，如玉并不配合，在药力的作用下，她身体软得象开水烫过的面条，刚一扶起便滑了下去。而且，她体温太高，他真担心这么烧下去，会烧坏脑子。
这是第一次，他与她深宵独处，却是处在如此奇诡的情形下。他的痛苦无所遁形，被逼得只能正视内心深处，一直被压抑，被忽视的最真实的感情。
“不，奴才不敢。”她哆嗦着，面上血色尽褪。
悸动。是的，他在如玉的身上，体会到了许多以前从未想象到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新奇的感觉。也唯有如玉，才能挑起他最激烈的情绪。
她神智不清，可他却是清醒的，他不想给她一个乘人之危的映象——虽然明知道此刻她的状况，不见得能给出回应，即使给了，也不见得就是清醒时她的答案。但他仍然希望，她的回答是肯定的。
楚临风深吸一口气，左手环住她纤腰，右手轻轻的地将她散落在颊边的被汗水濡湿的碎发温柔地拨到耳后。
东西很快送进来，楚临风把如玉抱进去，冰冷的水一触及皮肤，如玉立刻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睁开了眼睛，腰上那两只铁臂立刻让她尖叫起来：“放开我！”
贤武跟在一旁，伸过头看了一眼她嘴角的淤血：“恭喜王爷，毒好象逼出来了。”
可是此刻，望着她安然而满足的偎在他的臂弯，楚临风心潮澎湃，竟不可自抑地生出了疯狂的想法。
如玉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缩手回避。
本质上，他们其实是一类人：顾忌太多，越不过雷池。
如玉一惊，面色瞬间惨白，死死地咬住下唇，一言不发。
德武蹲在门槛上，不时偷瞥一眼如玉，一脸苦恼地摸着下巴，嘴里叽哩咕噜地道：“这小子究竟啥时醒？咱们要不要帮他把这身湿衣服换了？”
“都好了？”楚临风轻声问。
“是……”德武应了一声，极不情愿地放开他，把如玉拖了起来，没好气地喝：“你他妈的有病……”
虽然对不起如兰，虽然委屈了如玉，他还是想用事急从权的借口把她留在身边，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补偿之前对她的亏欠？
“他怎么了？”楚临风一听不妙，强忍痛楚，挣扎着坐了起来。
“行，先放这吧，再把林妈叫过来。”楚临风接过衣服，进到对面的厢房换了出来。
显然，她只是在无意识地低喃，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说着话，也不等她同意，抬腿，跨入了浴桶，盘腿坐下，伸掌与她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