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明使,几人在营中开始商议如何前往。
王崇古点点头:“军队防务,一切照旧,我不插手!我此行就按照皇上说的,负责城墙及道路事宜,把各个修葺的城墙停下,各条连接主路修好!”
王崇古拉近李成梁:“咱们这几天,抓紧给女真首领再起草一份正式的邀请函吧,一而三,再而三,把礼数作足,让他们却之不恭,确保一定来!我在路上看了黄历,咱们就把时间定在月末的二十六日,怎么样?”
觉昌安这才放开,嘱咐朱雀:“照顾好公主!”
……
二人又客气一番,王崇古转入正题:“李将军,时间紧迫,闲话少叙,咱们就在马上商议一下具体方略吧。”
阿珠脚下一绊,“哎哟”一声,蹲在了草地上。
朱雀微笑着宽慰了她一下:“没什么,有些小阻碍而已。在屋里闷了一天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几日下来,人心思定,军队士气恢复,百姓安居乐业。李成梁威望日隆,臂伤也好了许多。
“是!”玄武应命。
“他们会不会对皇上不利?”阿珠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在旁边焦急地问。
“哈哈哈!”王崇古一拨马头,与李成梁齐头并进,“看来‘龙骧将军’果然有大将风范!我可知道,这不是被小虫子叮的。来的路上我都听说啦,两位将军断然除奸、拨乱反正、安抚人心,这几步虽然步步惊心,却都是临危不惧、举重若轻,我这个兵部侍郎自愧不如啊!”
王崇古微微一笑:“多谢二位将军关心!你们这么快就从女真老巢回来啦?途中遇到朱雀了吧?”
看来他真的还活着,因为折扇打开的最后,有一个折好的纸条,正面写着几个字:巴彦亲启。正是龚正陆的字无疑。
一出帐门,她俩就看到了跟着努尔哈赤前来的卫士长巴彦,因为不熟悉,心里没把握,所以朱雀故意拉了阿珠一下。
巴彦有些纳闷,更多的是庆幸,还好公主没有追究。正想站起身来,却发现手里多了件东西,是公主身边的那个侍女塞给他的。
路过外帐的时候,众人见她们出来,急忙行礼:“公主万安!”
难道龚军师尚在人世?
当然,李成梁不是董千里,没着他的道儿。虽然受了伤,但还是稳住了局面。
巍巍宁远城,表面上安宁淡然,一派祥和景象。而实际上厉兵秣马,枕戈待旦,默默等待着月末的到来。
恩人龚正陆“死”后,他和父亲痛哭了好几天。他也知道现在他只是王杲手中的棋子,一旦利用价值失去,他和父亲很有可能会被悄悄灭口,尸骨无存。
巴彦眼见两位美女出来,经过自己身边,正看得如痴如醉的时候,突见公主蹲身,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伸脚绊了她一下,急忙过来相扶:“公主殿下,您没事吧?”
李成梁连忙点头:“没问题!咱们回去就着手起草!”
努尔哈赤自从上次受了高人张玉屏的点拨,触动很深,虽然经过“投石问路”后验证为虚惊一场,但老者最后对他说的话“你千万不可亲去”,让他心有余悸,所以他主张重兵前往,一来确保绝对安全,二来也向大明展示女真的赫赫军威。
他低头一看,当即吓了一跳,这是一把折扇,只从折扇的外形他就能看出来,这好象是已故军师龚正陆之物。
这一定是刚才那位侍女写的,看来她就是信中的朱雀将军。
“末将是少首领努尔哈赤的卫士长,叫巴彦!”
阿诺托倒很冷静,认为二者应该兼顾,先派出大量细作暗中打听宁远城内情况,确定城内没有埋伏后再行前往。由他带领两千精兵护卫入城,其余大军在城外二十里外扎营,离得远些,作为震慑力量,但也能随时接应。
这一来巴彦更以为是自己绊着她了,急忙跪倒请罪:“末将该死,不小心绊到了公主,请公主恕罪!”
觉昌安和王杲点头,觉得阿诺托所言极是,就依此计而行。
觉昌安过来挽住她的胳膊:“夫人,你一切还好?需不需要我陪着?”
朱雀道声万福:“是!”扶着阿珠出了帐门。
“哦!”阿珠站起身来,没再说话,继续向前走了。
朱雀此刻陪着阿朱正在后帐,虽然隔了一些距离,但她靠着耳力还是听出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