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段弯弯折折的楼梯并不长,但是对于闵维义和钟钦良来说就好象万里长城一样走也走不完。
“温香”站起身来,问了一个问题:“几位爷!可知道刚才奴家唱的是什么?”
想不到这烟花巷里还有这等绝美货色,真是难以想像。
“请!请!请!”闵、钟二人的心里已经象猫爪挠心似的,恨不得赶快一亲芳泽,洞房花烛。
春心萌动的二人还没下船,就见红色灯笼的映照下,小楼的窗户推开了,一位绝世佳人坐在窗边,轻抚着一张古琴,轻声唱着一首词。
戚、胡二人快速地对视了一下,他们明白到了该主动消失的时候了,看这两个人现在的猴急样儿,恨不得用眼睛就把美女扒个精光。
来的正是“温香”!
一直在大堂忙乎的“赛桃花”听到了手下人的通报,急忙笑着迎上前来:“各位大爷,来啦!”
接下来应该把空间留给他们,一会儿就要看“暖玉”、“温香”的床上功夫怎么样了。
正在这时,楼上又有一位女子轻启莲步走了下来,也是一袭白衣,清纯俏丽,温情款款,眼波中流露出万种风情,让人心动不已。
人还未至,清香先到,白衣裙摆之间,香溢芬馥心脾。
碧桃花树下,大脚墨婆浪。未说铜钱起,先铺芦席床。
微笑着看了看两位“大人物”身后的戚、胡二人,算是打了个招呼,再看后面穿着便服的,赫然就是那天带兵抓人的黑脸大汉,不由得花容失色,尴尬着哈腰转向“大人物”:“相逢何必曾相识,各位爷,里面请吧!”
“温香”缓缓走到近前,就象前几天一样,也不说话,轻轻施一万福,弹起堂前的古琴来。
姑娘回过头来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叫‘温香’。”
回眸一笑百媚生,家里妻妾无颜色。
别后相思是几时,后会难知,后会难期。此情何以表相思,一首情词,一首情诗。
这一笑把提问的钟钦良笑得全身酥麻,就象被人勾去了魂一样,象个木偶一样跟着她一步一步向前。
只见这位女子就站在楼梯的正中间,轻施一福,微笑着说道:“奴家名叫‘暖玉’,在此迎候二位爷!”
闵、钟二人此刻已经完全陶醉了,眼珠子象陷进了泥潭里一样,动也不动。
笑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乐月中眠。漫劳海内传名字,谁论腰间缺酒钱。
戚、胡二人笑了:“二位大人过奖了!这还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更好的呢!咱们里面请吧!”
胡宗宪的这一下揩油,很快就打消了闵维义和钟钦良第一次来这的紧张情绪。只要有人放得开,大家都是头一条船上的人,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钟钦良还是比较钟情于“温香”的香气逼人,眼睛一直望着她。
“老板娘,有酒不?能不能请这位姑娘与刚才楼上那位姑娘一起,我们找个地方小酌一杯?”
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世上只有新人笑,哪曾听得旧人哭。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恨不得再用筷子夹上一个。
反正这两人现在是把自己当作唐伯虎了,只见楼上的佳人时而深蹙蛾眉,楚楚动人,时而莞尔而笑,眉目含情,简直就是梦里的秋香再现。
所以,现在的闵、钟二人,已经完完全全把戚、胡当作自己的哥们儿了。
三杯浑白酒,几句话衷肠。何时归故里,和她笑一场。
“赛桃花”盈盈地回过身子来笑了一下:“爷!我都已经是半老徐娘了,您就别拿我开玩笑啦!”
诗赋自惭称作者,众人多道我神仙。些须做得工夫处,莫损心头一寸天。
戚继光这时悄悄给“赛桃花”使了个眼色,她迅速会意,轻轻击了两下手掌,只见一位白衣少女迈着娉婷微步缓缓走了出来,看得闵、钟二人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