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一惊,皱起眉头,放开了雨竹:“张居正?他已经站在门外了?”
“是!”管家应声走了。
倭女已是语无伦次:“老爷!我……”
她更没有想到,她的这一声大叫更是引起了他的警觉,只听他突然用了一种怪异的语言说道:“赶紧把裹足解开!”
他于是指了指她的脚下:“你这舞不能总是站在原地啊,走出来看看!”
他看得兴致大发,却发现一个细微之处,她始终站在原地轻舞,很少挪动脚步,即便偶有转身,脚踝上也依然罩着方才除下的衣裙!
“老爷!你,你要轻一点儿!”少女发出一声娇喘,愈发让他兴奋不已。
“不不!”她急忙摆手,“不是的,奴家绝不敢刺杀首辅大人!”
美貌倭女这才将碎片放下,轻轻跨出了地上的碎片摊。
再打开另一封,内容也差不多,而且明确指出与戴才往来只是掩人耳目,戴才虽然野心勃勃,但肯定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良久,他才问出一句:“你会舞么?”
他步步紧逼:“那你的身世为什么查不到?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盯紧了她在灯光下闪烁的眼睛:“你会武功?这是哪一派?”
高拱犹豫一会儿,对他说道:“你去将他请到前厅,赶紧安排好酒好菜,就说我也没吃饭,稍候便来!”
见她如此惊愕,他只是笑,走到刚才坐着的书桌旁边,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沓信来,摔到了她的脸上,“看看这些吧!”
他微微点头,将她手中的快信拿走:“通信有何难!不过,你们东瀛之人为了验证应承信义,尤其这等反正大事,有何凭据么?”
她犹豫地答道:“奴家只是,只是胡乱学的,并无派别。”
樱桃口浅晕微红,春笋手半舒嫩玉。织腰袅娜,绿罗裙微露金莲;素体轻盈,红绣袄偏宜玉体。
他冷峻一笑,突然提高了声音:“你其实是戴才派来刺杀本首辅的吧?”
高拱又将眼睛望向雨竹那楚楚动人的胸前,眼里尽是恋恋不舍,正忍不住再俯下身去吮吸,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停止了动作,拾起她的衣服扔到了她的身上。
她却万万没想到,自己身后也有一块碎片,正好一脚踏上去,踩个正着,痛得她“哇呀”一下大叫起来。
他凛然一笑:“只是让你打探本首辅的消息,随时向他通风报信是吧?”
这个雨竹,竟然是个倭女。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语,可是为时已晚,只得呆立在原地,任由脚心不停流出血来。
她似笑非笑,轻轻转过身,将身上的衣物尽皆脱了下来,整个玲珑剔透的胴体完全展示在他的面前。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迫的敲门声:“老爷!不好了!”
脸堆三月娇花,眉扫初春嫩柳;香肌扑簌瑶台月,翠鬓笼松楚岫云。
“呀!”她一声惊呼,却是不自觉地双手一合,竟然将这只花瓶牢牢地接在了手中。
他背起手,一边踱步一边问他:“东瀛那边是谁派你来的?织田信长还是丰臣秀吉?”
原来,他刚才说的那句怪异的语言是东瀛语。
他冷冷看着,见她已经将手腕割出了血,再深入下去就将切断大筋脉,必死无疑。这才出声说道:“好!既然你如此坚决,老爷我就相信你一回!”
管家急忙回应:“是!老爷!实在是要紧,次辅大人又来了,亲自拎着两瓶上好的山西竹叶青,说您就好这一口,昨天和您没喝够,今日再次登门造访!”
“我……”她一时语塞。
倭女一下站起身来,右手多了一块尖利的碎片,径直放在了左手腕处,“老爷!雨竹见大名亲笔信如同大名亲至,遂决心反正,若有违背,愿断此腕以明志!”
他的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也不想想,如果你是织田信长,你会巴结戴才多一点儿,还是巴结老爷我多一点儿?他戴才现在想立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为帝,而且毫无胜算;我这儿已经顺应天意民心立好少帝了,手拿把攥的事情,就连三岁小儿也算得清楚吧!”
这一下要是真的切下去,必定血花飞溅,流尽身亡。
他这时一下吹灭了蜡烛,她以为他准备紧抱自己求欢,不由心头一凛,却发现他并没有朝自己扑来,而是将窗帘和门帘都拉开了。
看见她着裹足而舞,他心里顿生了一丝疑虑,却不动声色,在她转身摆出一个揽月姿势之后,他突然抓起桌上了一个花瓶就照她扔了过去。